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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灵州的冬天一向来得早,今年也不例外。这才十月中旬,气温开始变冷,有时还会飘下点点雪花。

一队人马正在来灵州的路上。

“你说那个叫什么……薛……什么……”

“薛清云,薛姑娘。”小厮提醒,他家少爷也真是的未来夫人的名字还记不住,真不该呀。

“对,叫薛清云,你说那个薛清云会长成什么样?”萧齐峰坐在马车里掀着窗帘

“这,小的不知道。”小厮跟着马车走:“陛下亲自赐的婚事,那未来少夫人定是的好的。”

“好?怎么个好法。”

“哎呦,我的少爷,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小的和您一样也没见过这未来的少夫人呢。”小厮也是无语,这一路,他家少爷就问了不下十次:“这不,马上要到灵州,就可以见到少夫人。少爷莫要心急。”

“我猜她一定很老。”萧齐峰眯着眼睛笃定的说:“估计和我母亲差不多。”

小厮听了快吐血,未来少夫人才比少爷大五岁,能有那么老?

“少爷哟,未来少夫人今年才二十五,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老,不老。”

“什么叫“才二十五岁”,等她嫁过来,府里只要是女的,除了我母亲和几个嬷嬷,就数她最老。”萧齐峰不平道:“早知如此,要娶个老妻子,早两年我就应该按母亲说的成亲,现在就不会有这遭心事。”

小厮心想,这事能怪得了谁,还不是怪少爷自己,喜欢四处花天酒地,不愿收心娶亲。

“世人常说,娶妻娶贤,未来少夫人能在这苦寒之地待了这么多年,定是个刚强,坚韧的女子,就冲未来少夫人这点,少爷您娶回家也不亏呀。”小厮认为自己说的极对。

萧齐峰嗤之以鼻,“切,谁要她刚强坚韧,我要的是如花似玉,温柔体贴,年轻漂亮。”

小厮好笑:“少爷都还没见过人,万一未来少夫人长得非常漂亮,也温柔体贴呢,那岂不是正中心意。”

“啧啧啧,小寻子,你可真傻,真天真。”萧齐峰道:“我听说她在战场上杀过人,徒手就可把匈奴劈死。”

“那未来少夫人可真厉害呀,小的都迫不及待要目睹其风姿了。”小寻子激动

萧齐峰生气:“你怎么老夸那个女人,老说她好话。”

“不不不,小的不敢。”小寻子垂下头。

寒风乍起,从窗户涌入马车内,萧齐峰冻得一激灵。

“鬼地方。”萧齐峰愤愤放下窗帘,不一会儿又掀起来,探出头道:“不准叫她未来少夫人!”

他家少爷可真是小心眼。

今早,徐氏和孔嬷嬷去布庄挑了一匹最好的红布。

红布放在桌上,九珠用手摸了摸,很是柔软。

“阿娘要做新衣服?”

徐氏笑说:“是啊!”

“是给我的?”

“这次不是,你的要等上好几年呢。”徐氏笑着解释:“这是做嫁衣用的布料。”

“哦!我知道了,是做给薛姨的,对不?”九珠惊呼。

“九珠是怎么知道的?”徐氏好奇。

“昨日阿爹带我去军营找陈叔,那些官兵哥哥说的。”九珠说:“他们说薛将军要当新娘子,要嫁给汴京的小丈夫。”

说到此处,九珠好奇问:“阿娘,我听过大丈夫,这“小丈夫”为何?难道丈夫还分个大小来?”

徐氏噗哧一笑:“薛姨的未来夫君比她小几岁,那些官兵哥哥开玩笑称他为“小丈夫”,丈夫是不分大小的。”

“咦!是这样?”九珠有些不信:“他们说,老婆还分“大老婆”和“小老婆”,所以丈夫也分,小丈夫是薛姨许多丈夫中的一个。”

徐氏捧腹大笑,这么滑稽的解释她也是头一次听说。

九珠奇怪:“阿娘为何发笑?”

徐氏努力止住笑声:“阿娘……在替你薛姨高兴。”

九珠心里也是欣喜。

下聘的队伍进入灵州。

“这也能叫做客栈!”

萧齐峰环视着房间,满脸嫌弃:“我们府中的堆放柴火的屋子都比这强上百倍。”

“还有股怪味”

“这被子多少年没洗了?送乞丐都没人要……”

“还有这床,哟!都有虫蛀了……”

小厮候在屋里,静静的听着少爷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恐怕是忘记了,这不是汴京,更不是家里。

待少爷把所有缺点都挑过一遍,小寻子才开口:“少爷,这已经是灵州最好的客栈了,如果不住,我们只能露宿街头了。”

萧齐峰生无可恋的样子:“罢了,罢了,你去把车上的锦被拿来,把床上的破烂扔了,熏香也一并拿来。”

用晚饭时,萧齐峰看着桌上的五六盘菜沉默许久。

嫌弃的拿筷子把每盘菜都扒拉一遍。

“小寻子,这就是客栈里最好的菜?”萧齐峰把筷子扔在桌上。

“是的,少爷。”小寻子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萧齐峰似乎做了重大决定的样子:“行,我吃。”

拿起筷子才尝了一口,立马吐了出来。小寻子忙递去茶水。

萧齐峰用茶水漱口,小寻子为少爷顺着背。

“太难吃了,真的是太难吃了。”萧齐峰干呕起来。

小寻子只觉得好笑万分,他家这少爷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现在到了灵州对他来说就像被流放一样。就像家中老爷说的,少爷是该吃些苦头,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贵公子当晚上吐下泻,嘴和屁股,上上下下都止不住。

把大夫请来时,贵公子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大夫正把着脉。

“……大……夫,我……是不是中毒了!”萧齐峰双眼呆滞,有气无力:“我……就知道,他们……在……菜里下了毒,不然菜为何如此难吃。”

“公子莫担心,你只是水土不服,吃一记药即可。”

大夫开了药方,小寻子立马命人煎好送来。

他用勺子小心喂给公子:“公子,吃了药就好了,张嘴。”

萧齐峰张开嘴,苦涩的药顺喉咙流入肚中。

“小寻子。”

“小的在。”

“我好想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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