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讨厌鬼,谁是讨厌鬼?”陆永庭凑近眯着眼睛盯着她,“小时候就说瞎话跟父亲告过我黑状,如今还来……”
“成亲好几日了,一声夫君都不曾听你唤过,不是喊世子就是直呼其名,如今还大胆,竟然敢给我取绰号。你这小女子活腻味了是吧。”
说着故意使坏加了手中的力道。
“我是讨厌鬼,我是讨厌鬼行了吧。”九珠怂了,“你把手松开行不行,捏得我的下颌疼。”
“喊夫君。”陆永庭提条件,“喊夫君我就送松。”
这……九珠可喊不出口,“我……不习惯,太奇怪了。”
“你不喊,我便不松。”
九珠无奈,几次张口,几次尝试,愣是喊不出半个字。灵机一动,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我还是喊不出,要不我写在你后背上?”
陆永庭稍作思忖,“可以。”
陆永庭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九珠。
九珠白眼,揉了揉下颌,用食指随意的在陆永庭宽厚的背上画了“夫君”二字。
“好了。”
陆永庭问:“你写了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写了,写了。”
“没感觉,重写,用力写。”
九珠白眼,不情愿的又写了一遍。
陆永庭语气不满,“没吃饭吗?我都感受不到你写的字!”
“是你皮糙肉厚,还赖我?”九珠按捺不住出口驳斥。
话音才落,陆永庭起身,解着中衣系带。
在他脱去中衣赤裸上身的那一瞬,九珠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
陆永庭赤裸着上半身背朝九珠躺下。
“现在没衣服阻碍着,你重写一遍。”
这关衣服什么事?中衣又不厚!九珠腹诽,刚才隔着衣服他都能知道她写“讨厌鬼”三个字……现在却……
即便知道讨厌鬼故意找茬,九珠也敢怒不敢言,抬眸的那一瞬忽见那背部有好多一条条的东西,背对着灯光,看不太清,似是……伤疤……
九珠起身,“陆永庭,你趴下。”
陆永庭没多想,照着话做。
陆永庭趴下后,借着灯光,九珠把他背后的伤疤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问也晓得,那些都是在战场上受的伤,有旧的,有新的。
九珠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似怕会弄疼他。
陆永庭一怔,温热的指腹尖似有似无触碰让背后痒痒的。
他微微侧头,问“干嘛呢?怎么不写?”
“……都……”九珠红了眼,哽咽着道,“没……地方……写了……”
两滴泪不小心落到陆永庭背上,吓得九珠忙用手擦去。
晚了,泪滴虽然擦去,但却烫到了陆永庭的心。
他起身,看着跪坐在身侧的人,下一瞬捧起她的脸蛋,微微倾身,凑近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柔声问:“心疼我是不是?”
九珠垂着眼眸不与他直视,顿了顿,微微点了点头。
陆永庭嘴角压都压不住的扬起,他可太高兴了,把人带入怀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九珠脸贴着他热哄哄的胸膛,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羞红了面颊。
“陆永庭,谢谢你,谢谢你在战场上拼了命的保护我们。”
陆永庭心情愉悦,低头,在九珠发间落了一吻。
……
昨夜睡得晚,九珠起晚了,着急忙慌洗漱后早饭也顾不上用,就要去给父亲请安,宋嬷嬷不知打哪来,在九江要出门时进了屋。
“夫人,莫慌,王爷和世子一早去了军营,您先安心用早饭,等王爷回来再去请安不迟。”
闻言,九珠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先吃早饭。”
九珠在外间吃着早饭,宋嬷嬷入了里屋。
此时阿云正在里屋整理着床铺,见宋嬷嬷来,停下手中的活计,朝她行了一礼。
宋嬷嬷没说话,看了眼床铺又看向阿云。
阿云会意,摇了摇头。
宋嬷嬷微皱起了眉头,夫人和世子成亲已经好几日,可礼还未全。新婚那晚,夫人伤食,礼未成也情有可原,第二日,阿平又奉命从汴京带了两个姑娘,小夫妻可能因为这事闹了几天矛盾。后来老爷找世子说过话,之后世子便回了新房。这几日看着关系有所缓和,昨晚不知为何又掐了起来。
夫人的身份还是她从黄管家那里得知的,差点没把她下巴惊掉。原来夫人就是传说中世子娶了两次都没娶到手的奇女子。
她好奇的观察了些日子,他们这位世子夫人待人挺和善,就是平日不太重规矩礼仪,经常对世子直呼其名,有时还敢和世子顶嘴,昨日最严重,竟然还掐起架来,掐不过就去告状。
大晚上的哪有儿媳妇去找公爹告状的,她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她们这位夫人也算是一朵“奇葩”。
有时想提点夫人两句,可世子宠着,王爷护着,她又何必多事。
就拿昨夜来说,世子从王爷院子回来,脸黑得不行,走路都带气,一副饶不了夫人的样子。吓得她不敢休息和阿云阿雨守在门口……
好在没什么事发生,今早世子还不是高兴的出了门……
世子高兴,她做嬷嬷的也高兴。
有些事她可以不管,但有些事越了身份她也是该提点几句的。
她家小姐就只给王爷留下这一根独苗,待五月份,世子就二十六了,连阿平那小子都快当爹了,世子已经落后了。
阿云整理好床铺和宋嬷嬷折回外间。
九珠已经吃完早饭,阿雨正撤着碗碟。
宋嬷嬷给了阿云一个眼神,阿云忙去帮阿雨。
待两个丫鬟出去后,屋里便只剩下起身要拿账本的九珠和心怀大事的宋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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