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座吧!哀家命人备了些马蹄酥和芙蓉莲子羹,你们待会儿也都尝尝。”
“谢太后。”众妃嫔又齐齐福身谢礼,而后,依照位份尊卑依次落座。
太后的紫金凤榻下方。
荣妱和淑贵妃各坐一位,往下是德妃,欣妃,娴妃,容妃等人。
宋华章位份低,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六个宫女和太监,端着精致的马蹄酥和芙蓉羹,依次分发给众妃嫔。
“外面天寒地冻,你们也都尝尝这芙蓉羹,暖暖身子。”
“谢太后。”
慈元太后一边品着芙蓉羹,一边又漫不经心的训话,“哀家眼中容不得沙子,你们要时刻谨记和睦共处。用心服侍皇帝,为皇家多多开枝散叶。”
训完话,慈元太后犀利的凤眸又不满的扫了淑贵妃一眼。
“尤其是你,都入宫五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也多上点心,让御医多开些坐胎药,好好调理调理。”
淑贵妃听了,圆润如银月的脸庞,浮现一抹晦暗和焦虑,“臣妾记住了。”
淑贵妃杨沁舒是太后的内侄女,当属血脉最近。
太后也一直盼着她能争点气,尽早诞下有杨家血脉的皇子,也好扶持成太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淑贵妃肚子就像盐碱地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
训斥完淑贵妃。
慈元太后又象征性瞟向荣妱,“还有你,宫中属你恩宠最盛,你也最得皇帝钟意。入宫都几年了,肚子怎么也没有一点动静?”
荣妱听了,娇美的脸庞愁云密布,“太后教训的是,都怪臣妾不争气。”
荣妱是慈元太后的亲外甥女,虽不及淑贵妃血脉更近,但也比其他妃嫔更得太后重视。
她若是能诞下个皇子,也是极好的。
可惜的是,太后看中的妃嫔,竟没一个有福气诞下皇子。
反而是选秀入宫的几个妃嫔,先后诞下两个皇子和三个公主。
慈元太后轻哼一声,目光扫过在场众妃嫔,“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这皇家子嗣乃是重中之重。谁若能为皇家添丁,哀家定不会亏待了她。”
众妃嫔齐声应道:“谨遵太后教诲。”
慈元太后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羹匙,“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们都各自回宫去吧。记住今日所说,莫要忘了。”
“臣妾告退。”众妃嫔纷纷起身告退,有序地离开了太后宫中。
……
慈宁宫外。
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下的越发大了。
众妃嫔都聚集在宫门口,忍不住抱怨,“马上都要开春了,这雪怎么越下越大,都连着下了好几天也不见停。地上如此湿滑,走回去怕是要摔几好跤。”
容妃叹嗟一声,跟着接话,“是啊,听说京城附近的几个州府都遭了雪灾。尤其是河州和湖州最为严重,已经冻死好几千人。这大雪要是再不停,只怕冻死的人更多。听说陛下最近正忙着派人去赈灾呢。”
“唉~,大雪若是还不停,百姓们种的庄稼都要遭殃了。来年怕是会颗粒无收,又要闹饥荒了。”
珍贵人微蹙秀眉,忧愁道:“往年这个时候,湖面都破冰了,今年这是怎么了?”
欣妃闻听,冷嘲热讽的说:“哼~,还能怎么?天生异象,只怕是不祥之兆吧。”
说完,她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宋华章,“你说也是奇怪哈,自陛下登基以来,年年风调雨顺,百姓五谷丰登。你说这慎贵人怎么一入宫,各地就遭了大雪灾呢?”
音落,众妃嫔的眸光都顺着荣欣的话,锥子般落在了宋华章身上。
她一入宫,就独得陛下偏宠,自然是众矢之的。
陛下勤于朝政。
每月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会召幸嫔妃。而荣贵妃又是陛下青梅竹马的心尖宠,她一个人就要占去一半侍寝次数。
淑贵妃又是太后重视的人,自然也不会受冷落,每月也要占去五次侍寝机会。
如此一来,每月便只剩下三两次侍寝的机会了。所以,大部分妃嫔都像宜嫔一样,一年半载都难得被翻一次牌子。
宋华章入宫月余,就连着被陛下宠幸了四次,怎么能不招人恨?而更让人嫉恨的是,陛下昨日为她开了先例,居然宿在了她的宫中。
假以时日,她还不得爬到所有人的头上去?
“说的是啊,慎贵人也是应了巧儿了。一入宫,就赶上这百年不遇的大暴雪。尤其是这几日,雪下得越发大了。依嫔妾之见,还是找钦天监卜一卦测测吉凶,看看是不是有灾星问世!”珍贵人也顺势跟着阴阳怪气。
宋华章听了,心中不免冷笑。
瞧,宫中就是这样吃人不吐骨头。即使你与世无争,也总会有人居心叵测,想要置你于死地。
灾星的帽子一旦扣到她头上,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荣欣微挑眉弓,尖刻道:“本宫亦正存此念,每逢天降灾星,天象必生异变。倘若灾星不除,只怕会引发国乱动荡。”
宋华章微微垂下羽睫,不紧不慢地反驳道:“欣妃娘娘此言,嫔妾万万不敢当。嫔妾出身寒微,又怎能够撼动天象?”
“再者来讲,天象本就变化无常,断不可凭借天象而怪力乱神。”
荣妱听闻,更是声色俱厉地道:“欣妃,莫要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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