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想找小妹炫耀炫耀呢,这会炫耀的心思也没了。
“好了好了,儿子知道了,儿子以后一定恭谨谦卑,在朝中逢人就喊爷爷......”
谢祁安的话没说完,谢母抄起手边的绿豆糕便砸了过去。
谢祁安什么伸手,接过绿豆糕后,一脸笑嘻嘻说道:
“还是娘心疼儿子,知道儿子在外没吃饱,赏儿子绿豆糕吃。”
谢德音和郑氏见谢祁安耍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母往日里惯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无官无职,荒唐轻浮点便也就罢了。
如今随着他在军中的地位愈高,便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他们谢家在长安毫无底蕴,如今满门的煊赫看着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是系于摄政王的荣宠。
这荣宠不在时,那走到高处的位置,全然没有那些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的踏实。
是以,他此时才更应该恭谨谦卑。
“你如今年岁不小了,正好后日的琼林宴给咱们府上发了帖子,随我和你大嫂去赴宴,到时候给你挑一个合适的,也管管你这性子!”
谢祁安一听这个,当即不乐意了。
“我这性子怎么了?我这性子多好,娘您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让我给她们做儿子呢,说什么‘生子当如谢祁安’之类的话。”
谢母一听他还喘上了,瞪了他一眼道:
“莫说你今日做了一个抚远将军,便是做了天下兵马大将军,老娘照样训得你!你这轻狂的性子不收一收,我现在就写信给你祖父,让他老人家过来教教你何为恭谨谦卑!”
谢祁安一听谢母提起祖父,彻底蔫儿了。
心想,老娘训子,顶多一顿棍棒。
祖父虽然不请家法不动手,但是熬人啊。
小时候自己可没少被祖父磨性子,若不是后来大哥大嫂一连串生了三个儿子,祖父他老人家没时间管自己,只怕自己还被扣在杭州不允许来长安呢。
“可是这成亲也太早了,我都还没遇到心仪的姑娘,再说了,三哥都二十多岁了,婚姻大事不是还没着落么,也不见娘你催他。”
谢母一拍桌案,怒声道:
“你跟老三一样吗?老三无论做什么心里都有成算,再说了,他如今在任上还未回来,等他回来,婚姻大事,自然也会安排着。你整日的扎在男人堆里,上哪儿去遇心仪的姑娘!”
谢祁安不知道小声嘟囔了什么,谢母怒喝道:“你嘀咕什么呢!”
谢德音从小就知道,只要四哥在,母亲的声音永远是最高的,便赶忙问了声:
“四哥,你在前面可见摄政王了?他今日过府寻你,见你不在,便在前厅等了会儿,这会不知道走了没。”
谢祁安一听摄政王来了,当即跳起来,冲着谢母草草的行了一礼道:
“儿子先去拜见摄政王了,改日再来听母亲训话。”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金子虽然在院子里离得远,但是耳力非凡,屋子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中气十足的谢母。
这会见谢祁安跑出来,忍不住揶揄道:
“抚远将军怎么走了?”
院子里其他的丫鬟都忍不住抿唇,想笑不敢笑。
谢祁安哼哼了两声,瞥了一眼金子道:
“小妹身边的人,如今一个个不学好!”
说着,人已经出了院子,去了外院。
谢秉文见周戈渊此时都还没回,便猜到应该是等小妹一起回去,便吩咐下人留饭了,后厨去准备了。
周戈渊毕竟一身皇家贵胄的气势,与他同桌用膳,谢庭柄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吃了两筷子,便寻了个借口下去了。
桌子上剩下谢秉文和谢祁安陪着,老五谢衡之这几日不在。
谢祁安从见到周戈渊便不停的在说起蜀地战场的事情,从如何用兵,到怎么突袭,再到锦官城易守难攻,他又是怎么打的心理战术,让敌军将领心态崩了。
周戈渊一直听着,不时的点头,看着谢祁安时,目光中俨然有欣赏之色。
谢祁安在谢母那儿受的挫折,在周戈渊鼓励的眼光中,再次膨胀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讲着战后该怎么对蜀地布兵。
“依你看,该如何做?”
周戈渊起了个话头,谢祁安滔滔不绝的继续讲着,只恨不得此地有军事舆图,好指点江山一番。
谢秉文在旁看着,突然想到小妹说的那句话,说老四若是女的,真让他去给摄政王做妾,他也甘愿。
等着谢祁安讲完,周戈渊沉思片刻,问道:
“若是本王差你去镇守蜀地,你可能将如今战后的乱局治好?”
毕竟蜀地自前朝起便一直独立成国,百姓以及军队都不是周朝的,镇守蜀地,要教化百姓,收编军队,不是件小事。
谢祁安一愣,万万没想到,摄政王会给自己这样大的一个差事。
“末将......末将定不负王爷所望!”
周戈渊想了想道:“若是让你一人前去,朝中必然反对,若是由一个士族的将领随你一同前去,他们或许会妥协,但是也同样会成为你的掣肘,你有把握能制衡那士族将领,将蜀地控制好?”
“有!”谢祁安此时豪气干云。
“那好,这事儿回头本王商议定了给你回信儿。”
很快,他们便说起了旁的。
用晚膳,周戈渊突然问了谢秉文一句:
“你见多识广,可知哪儿有能工巧匠能做出类似镯子的暗器,内里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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