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宋安安出口就是一千两银子的报酬,够多了。
然而,魏轻辰却是连眉头都不动一下。
只听他道:“你看本王缺你那一千两银子吗?”
“不缺不缺。”宋安安应付着,伸出两根手指头,“那给两箱,如何?”
再多要就过分了。
魏轻辰淡漠地看着她,好生不屑,“在你眼中,就只有银子吗?”
宋安安观察着他的神色,想到他体内的寒毒,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王爷是想要我帮您……那啥的。”
寒毒的事,不宜张扬,所以她也就不明说出来了。
魏轻辰心照不宣道:“算你识相。”
宋安安道:“那得有一个时间限制吧?”
总不能魏轻辰的寒毒一直不解,她就一直呆在魏轻辰的身边。
“三年。”魏轻辰大言不惭地张口。
“三年?”宋安安瞠目结舌,“太,太多了。”
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啊?
魏轻辰动动嘴皮子就让她浪费三年的时光,这也太过分了。
魏轻辰思量一下,不太乐意地把时间减下来:“两年。”
“一年。”宋安安讨价还价,两年也挺多的。
她以为魏轻辰会坚持己见,哪知魏轻辰竟脱口答应:“成交。”
“这就成交了?”宋安安审视着魏轻辰,恍惚有一种被他下套的感觉。
兴许魏轻辰心中想的就是一年,怕她不答应,才从三年说起。
的确,一开始就说一年的话,她少不得要减半年的时间下来。
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她后悔地咬自己的指甲。
魏轻辰瞧她那心塞的样,心中没忍住地想笑。
对面,刘东旭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湘阳王冷酷的脸上,也会露出一点笑意吗?
魏轻辰的视线忽然转到他的身上,冷如寒冰般开口:“院里这些箱子是她的吧?”
“是。”刘东旭不敢否认。
魏轻辰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便可以搬走了。”
这会,刘管家龟缩着身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真是打死他都想不到,宋安安居然会请到湘阳王来做帮手。
魏轻辰打了一个响指,在暗处等待的徐林就领了二十多个身形干练的护卫前来。
想来,徐林适才没有和他一起过来,就是去外面招呼下属了。
两人抬一口箱子,十口箱子用了二十个人,后面还剩几个闲置的。
眼看徐林领着众人把箱子抬走,刘东旭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妹妹成亲,就这么损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搁谁都不愿意。
搬箱子的人走完,宋安安才跟上去。
彼时,前院正在拜天地。
关于孟文君和刘婵衣的婚礼有诸多传言,但宾客都来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国公府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两人的婚事办了。
不管国公府的人如何挽救,两人的婚事今后大概都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往外走时,宋安安远远地看了看前厅那边热闹的场景。
魏轻辰瞥见她关注的方向,有感而发:“倒是没想到,你的夫君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有发妻,还敢娶国公府嫡女,胆儿够肥的。
宋安安道:“他已经不是我的夫君了。”
将自己当作旁观者,她审视一番原主和孟文君的婚姻,感叹道:“我也没想到孟文君在和刘婵衣成亲之前,便写信回去了。”
这是她在书中没有了解到的内容。
魏轻辰收回视线,“他写信去告诉过你?”
宋安安不爽道:“可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他的书信,那书信落到他父母的手上,他父母八成就给藏起来了。
“为了让孟文君攀附权贵往上爬,他父母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那婚礼不感兴趣,她看了两眼便往外走。
魏轻辰:“不管怎样,他都是有发妻之人。”
“问题是他父母回信告诉他,说我三年前,在他被官府带走的那天就回家了。”
宋安安不是偏向孟文君说话,而是就眼下得知的情况进行陈述。
如果是真的,那孟文君和她一样,也算是被蒙在鼓里。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能就这么看着他跟别人成亲?”
宋安安一耸肩,“我和他刚刚已经和离了啊!”
和离了,从此以后,便各自嫁娶自由了。
魏轻辰微怔,“和离了?”
想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花厅里的事,刘家还没有传出来。
他又道:“你倒是爽快,知道他今日与国公府嫡女成亲,便跟他和离。”
换句话说,宋安安是在给人让路。
宋安安示意前面那些箱子,“看到没有?一万五千两银子,说是和离,其实是我把他给卖了。
“刘婵衣还真是爱他,为了能与他长相厮守,竟然愿意给一万五千两银子,让我与他和离。
“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刘婵衣那么有诚意,我自然要成全她啊!”
世上若是多有点这么自觉的小三,哪会有那么多矛盾啊?
说话中,二人跨出国公府的大门,便坐上马车。
国公府内,从魏轻辰出现的瞬间,许多女子的目光就跟磁铁一样落在魏轻辰的身上。
直到魏轻辰离开,那些人才敢议论。
“那是湘阳王没错吧?湘阳王的身边怎么会有女子呢?”
“你们没认出来吗?那女子不就是适才在街上拦路,自称是孟郎君的发妻的小娘子。”
“之前闹得那么凶,现在怎么就走了?”
“不知道,难道这之中有什么隐情?”
夏子薇也在人群中。
她挨夏雨薇收拾一顿,脸被打肿了,现在戴着面纱来参加表姐刘婵衣的婚礼。
与其他贵女一样,她也看到了魏轻辰身边的女子。
但和其他贵女不一样的是,她不仅羡慕,还嫉妒得发狂。
她还没把夏雨薇弄死,没想到湘阳王的身边又有了其他女子,这让她如何才能把那些莺莺燕燕处理掉?
不由,她气恼地捏着帕子,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有母亲撑腰,回到侯府后,夏雨薇拿不出她谋害人的证据来,现在被罚到祠堂去跪着抄写家规家训。
夏雨薇都不好对付,却不知那个女子……
这时,忽然有人道:“听说了吗?那个小娘子刚刚跟孟副将和离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何时候,总会有那么些消息灵通的人。
毕竟,张大人去过花厅,被同僚询问之时,不可能一句话都不透露出来。
霎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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