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喜瞅了瞅长欢,又为难地看向东方玄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走到东方玄骁面前,恭恭敬敬请示道,
“王爷,这是楚神医刚才为疫症病人所开药方熬成的汤药,您看卑职是否送进去先给病人服用?毕竟多耽误一会,就会多死一个人啊。”
南笙圣女听闻,不悦地看向东方玄骁,脸色沉冷,
“骁王爷,皇上指派本圣女来为病人治病,这些病人必须由本圣女医治。若让他们胡乱服汤药,本圣女没法保证能治好他们的病。”
东方玄骁一听,顿时急了。
当时,明明是他推荐南笙圣女来为疫症病人治病的。
可南笙圣女却点名要求东方玄夜相陪,却被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无情拒绝。
东方玄骁急于立功,趁机提出陪同南笙圣女前来疫区救治百姓。
皇帝龙颜大悦,立刻便准了奏。
如今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哪天就挂了。
几个王爷为了那个位置,明里暗里斗得头破血流,都想在皇帝面前立功。
他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争取到这次建功立业的机会,岂能轻易放弃?
说不定等他救治好疫症百姓,皇帝一高兴,便把皇位传给他了呢?
东方玄骁心里打着小算盘,做着春秋美梦。
立即对史进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强硬地命令道,
“混账东西,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一切听从南笙圣女吩咐吗?其他人开的药方,岂能随随便便给疫症病人服用?若是将他们给治死,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还不赶紧抬去倒了?”
南笙圣女阴沉的脸色,这才缓了缓,看向汤药的眼底一片阴霾。
史进喜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无奈地瞅了瞅长欢,只好命令抬着汤药的士兵们,
“抬到一边倒了吧,先服用南笙圣女的圣水。”
长欢一听大为焦急,挥舞着手臂喊道,
“且慢,这药方是专门针对此次疫症治疗的良药,万万不能倒啊。病人还等着用这汤药救命呢,赶紧抬进来给病人服用。”
“东方玄骁,疫情严重,人命关天,难道你想置百姓性命而不顾,草菅人命吗?”
东方玄骁狐疑地回过头,便对上长欢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不由吃了一惊。
他站起身走到栅栏边,上下打量着长欢,指着她哈哈哈大笑,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哟,这不是无所不能的楚神医吗?你竟也染上了疫症?你连自己都无法治疗,又有什么资格为疫症病人治病?再说,皇上批准你来治病了吗?”
史进喜狂擦额头冷汗,连忙小心地陪笑,
“禀告骁王爷,楚神医是特意来疫区为病人治病的。她刚才为了救治地上躺着的小女孩,所以才进入疫区,并非这疫区病人。”
东方玄骁一心想利用南笙圣女为病人治病而立功,当然不会允许病人用长欢开的药方,指着史进喜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庸医开的药方,你也敢给百姓使用?本王看你胆子是真的很肥啊,你急于使用她开的药方,是不是拿了她的好处?”
史进喜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梗着脖子道,
“卑职没有拿过任何人的好处,楚神医开出药方也未收取任何费用,疫区每个时辰都在死人,守在这边的兄弟也走了好几个,太医开的药方根本不起作用。”
“卑职想用楚神医开的药方,不过只想多挽留几个生命罢了。王爷若觉得卑职办事不力,大可砍了卑职的脑袋,但是,卑职问心无愧。”
东方玄骁目光阴鸷,盯着他冷笑,
“那本王现在就命令你,赶紧将南笙圣女的圣水,送进去给疫区病人服用。至于其他人胡乱开的药方,本王禁止使用。”
明子灿听不过去了,对东方玄骁拱了拱手,客气道,
“骁王爷,在下皇宫御医明子灿,因前来为病人治病,而染上疫症被送入疫区。敢问骁王爷,这位南笙圣女所谓的圣水,曾被疫区百姓使用过吗?”
东方玄骁不屑地瞅了瞅他,冷哼,
“南笙圣女刚到此处,疫区病人自然未曾使用过圣水。不过,马上就能使用了。”
明子灿点了点头,
“既然病人未曾使用过南笙圣女的圣水,那圣水对疫症有无作用,尚未可知。”
“大家也未用过楚大夫开的药方,不如把汤药和圣水都送进来,让大家自由选择,愿意服用圣水的服用圣水。愿意服用汤药的便服用汤药。如此以来,到底哪种药对疫症有用,岂不是一试便知?”
病人们听到明子灿的话,纷纷挥舞着手臂大喊,
“我们同意明御医的建议。”
“我们想用楚神医开的药方。”
“我也想用楚神医开的药方。”
南笙圣女见病人大都支持楚长欢开的药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对东方玄骁道,
“骁王爷,圣水已备好,可以送给疫症病人服用了,麻烦你现在让人送进去吧。”
疫区中突然传出一阵伤心的哭喊声,又有一位病人死去了。
那些还没有死去的病人们,开始变得恐慌而焦虑,表情绝望而又哀伤。
明子灿扶着栅栏指着药桶,大声说道,
“我想用楚神医开的药方,你们把这药端来给我喝吧,我愿意为病人们一试。”
后面有几个病人走上前,
“我也愿意用楚神医的药方,给我服用。”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我相信楚神医,我不相信什么圣水。”
……
长欢指了指病人,对东方玄骁冷笑,
“东方玄骁,你听见百姓心声了吗?他们想试用我开的药方。那就请你尊重他们的选择,将我开的药也抬进来,让他们自由选择。你莫不是想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东方玄骁轻蔑地瞅着长欢,丝毫不掩饰眼底的憎恶,
“楚长欢,你一个不入流的庸医,有什么资格为疫区百姓治病?本王又怎么放心,让百姓服用你开的药?你怕不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他狠狠踹向史进喜,蛮横地命令,
“还不赶紧将圣水进去给病人服用?你没看见又死了一个人吗?耽误病人救治,小心本王砍了你的脑袋。另外,将楚长欢开的药,给本王抬去倒了。”
正在此时,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森冷的声音,
“东方玄骁,你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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