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雪放下高傲的身段,低声下气苦苦哀求,眼角流下伤心的泪水,
"春桃……我以前……从未亏待过你……求求你帮我……去为王爷报信……请他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呜呜呜……"
春桃看着她青白如同厉鬼般的脸色,感到浑身发冷毛骨悚然,指着她恶狠狠地骂道,
"楚若雪,谁让你千方百计算计楚长欢,自己没用还怀了马夫的孩子?"
"你怀了马夫的孩子偷偷打掉不就行了?非得不要脸瞒着骁王嫁给他,企图靠肚里的孩子谋上位当侧妃?"
"我不知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愚蠢。王爷如今连提都不让人提你,更不用说求他来为你治病,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好待在这里,慢慢等死吧。"
"实在等不及,自己上个吊也挺不错的,屋梁那么低,上吊很容易。你都病成这样了,不死还坚持什么呢?活着不丢人吗?"
春桃说完,转身奔出房门,嘴里发出恶毒畅快的大笑……
楚若雪绝望的望着那扇关上的门,一寸一寸慢慢向门口爬去。
她想亲自去求求东方玄骁,让东方玄骁派人来救她,她真的不想死,她还年轻,她想活下去……
然而,床到门的距离却那么遥远,仿佛地与天之间那般遥不可及。
外面北风呼嚎,如同厉鬼咆哮。
雪花透过破烂的窗户,屋顶和门洞飘进来,落在她的头上身上,然而她已感受不到寒冷。
不知爬了多久,她的头越来越痛,身子越来越冷,双手冻的失去了知觉。
她艰难地趴在门口,用尽所有的力气打开房门,艰难地扶着门缓缓站起身。
门口是半尺深的积雪,刺痛了她的眼睛,一阵黑暗袭来,她一头栽倒在门外的雪地里。
她抬起头想要起来,却看见楚若蝶脸色惨白,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浑身是血地向她伸出僵硬的手,
"楚若雪,拿命来。你害死了我,下来陪我吧。"
楚若雪惊恐地望着风雪中的某个地方,吓得瑟瑟发抖,绝望地抱头尖叫……
坐车,她用尽全力向前爬去……
骁王府,楚若雪曾经住过的院子。
室内的火盆烧得极旺,外面天寒地冻,屋内的温度如同春天般温暖。
院子的四角挂着大红灯笼,代表这个院子里今日有了喜事。
原来,今日骁王府又有新人进门,乃是东方玄骁新纳的美妾。
东方玄骁搂着新纳的娇俏美妾,正和美人兴致勃勃地喝着交杯酒。
东方玄骁某次去青楼玩,无意中遇见她,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便让人备了礼物送去,眉来眼去三两日就得了手。
在侧慧妃的支持下,东方玄骁今日终于将美妾抬进府。
虽然他已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洞房花烛夜,但纳了新的美人还是十分地激动。
如同女人永远不嫌新衣服多一样。
哪个男人会嫌弃美人多呢?
东方玄骁搂着美人,坐在暖烘烘的炉火边,兴致勃勃地喝着交杯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得不亦乐乎。
他早就忘了,这屋里曾经住过另外一个美人,他也曾和她海誓山盟,要一辈子疼爱的女人。
那个女人如今还被关在破烂的梨院,被他打成重伤,不知死活。
东方玄骁自然早就将她忘在了脑后,色眯眯地望着怀中新纳的美人,"啪嗒"亲了一口俏丽的小脸,开始海誓山盟,
美人儿,你长得可真好看,只要你乖顺听话,本王一定会对你好的。
美妾娇嫩得如容初绽的花朵,说不出地娇媚迷人,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娇嗔不已,
王爷,你好坏,奴家一定会好好侍奉您的……
次日一早大雪方停,灿烂的阳光将大地照得一片雪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东方玄骁和美人激情一夜,睡到中午方才起床。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东方玄骁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脸上洋溢着新郎的喜色。
两人在房中一起用过午膳,东方玄骁才依依不舍地走出院子。
见管家守在院门外,望着他欲言又止,随口问道,
"你守在此处,可是有事?"
管家恭敬地答道,
"启禀王爷,雪姨娘昨夜走了。"
东方玄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这个贱人,走了就走了吧,走了就别想回来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解释道,
“王爷,不是那个走……雪姨娘是……死了……”
“应该是昨夜死的,今日中午春桃送饭时发现人已经硬了……”
他还有一句话没敢说,楚若雪死的时候,可能因为寒冷,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赤身裸体地倒在雪中,内脏拖在外面,面目狰狞十分可怕。
"喔。"东方玄骁边往外走,边毫不在意地吩咐,
“一个姨娘而已,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谁家不死人?"
"随便裹张草席埋了就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姨娘,难道还要本王为她大操大办吗?她配吗?"
"埋完去给楚将军府报个信,就说他女儿病死了,让他自己去坟地吊丧。”
"是。"管家唯唯诺诺,领命而去。
数日之后,楚若雪病死的消息才传到楚承运耳中。
楚承运如今娶了新的娇娘,正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听说大女儿病死,并没多么悲痛,只是吩咐旺财,
"抽空去为若雪烧几张纸吧,年纪轻轻走了怪可怜的。唉,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她娘真是个灾星,生了两个孩子也都早死。真是死了也不消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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