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晟连续几个春节都没回省城,而在三滩镇度过,要当好一方父母官,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之前方家只看到他跟两个女孩子纠缠不休,殊不知那只是工作生活中极小的浪花。
酒,越喝越多,起初方池宗和方华还拿捏着分寸,后面随着气氛高涨,情绪激动,哪控制得住自己,小杯换大杯,大杯换酒壶,醉得一塌糊涂。
大伙儿喝得东倒西歪之际,爱妮娅才重新露面,趁敬酒机会悄声道:
“下周一中午到省城找我。”
“为什么?”方晟旋即明白原因,她想借汇报工作机会让他跟姜主任见面,而姜主任上次已答应去见何省长,当下重重点了点头。
将方池宗等人安置到酒店,朱正阳等人吆喝着洗澡按摩,爱妮娅和工作组成员则赶回县城,赵尧尧羞红脸不准方晟当众进自己住的快捷酒店,没办法,他在街上溜了半圈才悄悄进去。
“你跟爱妮娅聊什么,在外面那么长时间?”对于爱妮娅,他实在不太放心,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随便泄露一个足以令赵尧尧心灰意冷。
“股票啊,其实她回国也私下在玩,但业绩不是太好,她说华尔街的土壤不适合A股。”
“你呢?”
赵尧尧自信地笑笑,没说话。
有回方晟中午休息时看她操盘,股票跌得让人心都凉了,她却无动于衷,似乎没买股票似的。而之前她似乎说过买了七八百万,意味着每跌一个点就有好几万元损失。
“快割啊,不然亏大了!”他焦急地催促。
要是换白翎肯定骂他“笨蛋”,赵尧尧却是另一种风格,淡淡说“你不适合炒股”。果然快收盘时行情陡然反转,指数全面飘红,从此他再也不敢指手画脚。
“喔,我知道老婆一定赚翻了!”从香港回来后,方晟就改称她“老婆”,在他反复要求下,她也羞羞答答叫他“老公”。
“最近大盘不好,过段时间才能加大投资,”她说,“我已答应帮爱妮娅理财。”
“你帮她理财?”他难以置信,“她可是华尔街……”
“黄教授早说过她天赋不行,而炒股需要投入很大精力,分析和研究大量数据,以她目前状况哪有时间?只能委托我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然而要赢得经历过华尔街惊心动魄交易、见多识广的爱妮娅信任,方晟实在想不通赵尧尧如何在极短时间内展示自己的能力。
“那么……上午谈得怎样?”
方晟见她避而不谈与母亲见面的情况,只得主动问。
“不欢而散。”她简洁地说。
“具体呢?”
“老一套,听厌的内容,强调要服从家族安排,与那个人结婚对家族的重要性,就那些。”
“四十岁的远洋船舶专家?”
“他女儿已经二十一岁,很恶心吧?可他的家族却控制着至关紧要的两条远洋航线,联姻后肯定有很多龌龊交易,我都懒得想。”
方晟叹息:“你妈真是很执着,就算强迫你结婚,收益的是整个家族,她能得到什么?难道可以补办婚礼,正大光明嫁入家族?”
赵尧尧也摇头:“她也知道绝对不可能,因此退而求之,想得到更多话语权。”
“那么……有没有威胁要对付我?”
“就说‘对方晟没有好处’,”她微微皱眉,“以她和那个家族的作风,不会轻轻放过此事,以后得注意点。”
“就这些?你断然拒绝后她就走了?”
“又是发脾气,又是哭闹,还扬言要死在我面前,最后我说了一句话,才让她彻底打消纠缠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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