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
隔了会儿有几个长者窃窃私语一阵子,然后说:“方县长说得在理儿,我们不闹了,这就招呼大家回去,不过要是后面要不到钱……”
“就找我方晟说话!”方晟笑道,“我想大家更希望不要钱,让他那活儿硬起来,是吧?”
村民们又笑,然后几个长者分头吆喝,数百名村民陆续散开沿着小路回村。出了工地才看到四周到处是警灯闪烁,有江业的,有清亭的,加起来怕来了上百名警察,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均想幸亏方县长三言两语说服大家,否则再闹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
等村民们撤离干净,工人才一涌而出,为首几名领导围着方晟一迭声表示感激,鱼小婷却没有露面。几分钟后樊红雨带人过来,不阴不阳说方县长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好威风好神气。
方晟但笑不语,趁别人不注意凑过去悄悄说我的舌头是很厉害。樊红雨一窒,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
鱼小婷是保密单位代表,自然要过去看望以示关心,方晟却说不方便进女同志房间,樊红雨奇怪地瞟他一眼,独自进去跟鱼小婷聊了会儿。
方晟和贾复恩简单查看一下工地,果断下令打道回府。因为清亭方面表面上不接鱼小婷电话,实质如临大敌地调来一个中队,足以处理善后相关措施,至于小六子硬不硬的问题由清亭方面慢慢扯皮吧。
回到招待所天色已经微白,回笼觉是睡不成了,索性早早来到办公室泡了杯浓茶,呵欠连天地处理公务。
鱼小婷发了条短信,只有两个字:谢谢。
怎么会呢?方晟搁下笔反复斟酌,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妥当,索性把这条短信删掉,全当没收到。
又过了一周,容上校打电话叫他一起去京都,途中说了一桩让方晟很意外的事——
也与鱼小婷有关!
从京都机场去山中秘密基地途中,容上校主动解释上周失踪的原因,说跑到北处理白家的破事儿。
“破事儿?”方晟不解地问。
容上校恨恨说:“小翎的表哥,就是鱼小婷的爱人白昇,自己搞独身主义也罢了,还在部队里到处宣扬那套古怪而奇异的理论,被几个战士实名举报,上级调查后定性为搞小团体,宣传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打算开除军籍遣送回京都!唉,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上级知道他跟老爷子的关系吗?不看僧面看佛面啊。”方晟觉得不可思议。
“北那一块老爷子原本说话管用,后司令政委都换了人,风向有点变,不但白家,樊家那批人日子也不好过。这种情况下安份守纪也没人动你,偏偏白昇惹上这种事!”
“后来怎么处理?”
“小翎他爸不便出面,让我飞了趟来回,一方面京都那边打电话说情,一方面我托战友打招呼,两天喝了五顿酒,把我差点醉死!”容上校叹道,“说到最后人家高抬贵手给了个降职处分,并商量过阵子调离北免得留下后患。”
方晟也摇头叹息:“常人难以理解的独身主义,上级领导说得不错,的确是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的怪胎。这事儿鱼小婷知道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他俩平时根本不联系,百家团聚都不坐一起,比陌生人还冷淡,唉,她的心最苦。”
接下来容上校突然问了个差点让方晟跳起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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