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秀的男人——苏兆荣自认不算优秀,在晋西尚且跟两个女人有过私情,象方晟这样的年轻干部,招蜂惹蝶当属正常。
他所希望的是,方晟能对女儿更好些,因为女儿长期从事保密工作,以至于连真情实感都在保密范围内,习惯于封闭自己的情感世界。
与容上校分手后,苏兆荣重回女儿病房,她正趴在床上接受中医疗法,背部插满了长短不一的针。
“都说了方晟没事,受伤最重的是小翎,也就肩部中弹而已。”鱼小婷嗔怪道。
苏兆荣斟酌再三,道:“出院后……你回京都上班吗?”
“爸!顺坝的事没结束,你的危险还没解除,我怎么可能无功而返?”
“小翎已为方晟受了两次伤,上次若非白家动用资源请出国内顶尖专家出手,最乐观的结果也是长期瘫痪……听着小婷,爸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坚信唯物论和无神论,爸不会说方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什么的,但顺坝恶势力的疯狂反扑委实出人意料……”
“我知道,但我什么时候在强敌面前退缩过?”鱼小婷道,“爸,你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苏兆荣叹息道:“小婷,我担心的是你和方晟……”
鱼小婷咬咬嘴唇没吱声。
“爸不清楚你和方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爸也不会追问,但小翎母女明显持怀疑态度,这是显而易见的,”苏兆荣叹道,“方晟是于家的女婿,白家有个小翎跟他牵扯不清已经够麻烦,你再掺和进去……要被老爷子知道了恐怕得气疯……”
“白家跟我有啥关系?”她反问道,“因为那个独身主义者,还是把我软禁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六七年?我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跟任何人无关!”
“人不是一个独自存在的载体,只要活在世上一天就必须跟各式各样的打交道,置于不同的利益圈里疲于奔命,不要把问题考虑得太简单啊。”
她又紧咬嘴唇:“但我跟方晟之间很简单,真的,不会产生任何负面影响,,也不会带来任何麻烦,这一点请爸放心。”
“你听明白我的意思就好。”苏兆荣欣慰地说。
“是的,我明白。”
此时住院部小会议室里,于道明和方晟也在进行一场谈话。
“能不能顶得住?你坦率告诉我,没关系的,实在不行保命要紧,我设法帮你在省直机关谋个处级岗位清闲两年,然后再派到市里当副市长,这一点完全可以做到。”于道明开门见山道。
方晟微笑道:“我离开顺坝,意味着恶势力两年打败四个县委书记。”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当官是为了做更大的官,而不是玩命。”
“我倒觉得经此一役对方已经打光底牌,接下来该我反攻了,”方晟平静地说,“根据尸检初步结果,几名死者都是退役特种队员,似乎与某个秘密存在的杀手组织有关,这是那帮人所能找到的最厉害的杀手,我看不出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于道明笑道:“没被吓倒就好!顺坝的问题……省里也很重视,不过到底怎么解决谁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大换血、科级干部连根拔起等等,这些办法都讨论过,但不从根本上消除恶势力滋生的环境和土壤,换再多干部也没用……”
方晟点点头:“深有同感,我也觉得要从制度和流程着手规范,凡事都必须讲规矩,讲法制,而不必看这个帮那个帮的脸色,这是顺坝最根本的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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