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朱冬生勾结工程商以次充好、偷工减料,部分工程甚至有朱冬生及其亲属入股,参与分红并牟取暴利,工程结束后朱冬生再指使审计人员出具虚假审计报告以蒙混过关;
三是傅局长与朱冬生虽然不和,但两人在内部经费使用方面却狼狈为奸,伙同办公室私分小金库资金作为局领导班子福利,并多次虚开发票实质给县领导送礼等等。
“检查组约谈了三名中层干部、五名办事员,所谈问题大抵相同,我已要求封存审计局办公室经费账簿,组织相关人员到银行核对发生明细,”张真道,“这两天傅朱两人很不安分,频频打电话给局领导班子和部分工作人员,试图打听检查情况,串供一些正在核查的问题。”
方晟沉吟良久,问:“如果仅仅这些群众反映的问题,对于审计系统领导干部来说倒很常见,我奇怪的是,上次常委会我提出撤职查办竟遭到强烈反对,不惜通过投票表决来对抗,你觉得是有意让我这个书记难堪,还是真心实意保他俩?”
张真略一迟疑,道:“我也是去年刚调过来,有些事了解得不太具体……”
“张书记,作为省委组织部下派干部,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组织部对你的考核是动态的,很多情况他们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方晟开诚布公道,“上面为什么把你放到纪委书记的位置?就是希望牢牢掌控监督党员干部的利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可惜从去年到现在,你并没有——或者说尚未达到上面预期的那样,敢于旗帜鲜明跟恶势力作斗争,这是很遗憾的……”
“我有过,刚来的时候年轻气盛,逢会必吵,还成立了几个专案组,”张真激动地说,“但是……那帮人太卑劣了,居然威胁我远在省城上幼儿园的儿子!那天我爱人接他回家,发现小书包里居然有把血迹斑斑的菜刀,两人都吓懵了,儿子稀里糊涂说不清楚是否有人碰过小书包,报案也没用,谁知道那帮人躲在哪个阴暗的角落?这件事成为我们三口之家的噩梦,之后我再也不敢……但我敢以党性发誓,我绝对没收过一分钱好处!”
“收买,威胁,再不行就暗杀,他们的手段如此简单却如此有效,把好端端的顺坝搞得乌烟瘴气!”方晟感慨道,“可是你怕,我怕,大家都怕,那帮人就愈发嚣张,愈发横行霸道,于是一条本可以为民造福的进山公路成了小商品市场,本可以解决山区老百姓生活问题的农副产品成为极少数人牟利的工具,灰色利益链,看不见的黑手,肆无忌惮笼罩着顺坝县,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头?”
“只要能解决我儿子的安全问题,我保证一查到底!”
“你没申请警方保护?”
张真苦笑:“像我这样的副处级到省城算什么?便衣警察守了两天就因为参与其它大案撤回了。”
方晟沉思了几分钟,道:“我可以保证!从今天起你着手调查,省城那边我有办法!”
“真的?”张真惊喜地问。
方晟笑了笑:“连续两次躲过暗杀,杀手们全军覆没,你以为是侥幸?”
“我这就回去部署!”
纪委下决心调查,手段其实很简单。当天下午张真从清树请来审计事务所人马,在大队警察的保护下分成三组对今年以来审计局的工程审计项目进行再审计。为防止潜逃,方晟拍板同意对傅朱两人监视居住,软禁在家中不得擅自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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