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记刚来过电话,”她冷冰冰道,“哥俩同在一个地区工作,不符合风险隔离原则吧。”
似乎是个冷笑话。方晟赔笑道:“想解决正处问题必须得离开省直机关,银山离省城最近嘛。”
在她面前实话实说比较好,否则反显得虚伪。
徐璃徐徐连吐两个烟圈,半空中小烟圈慢慢与大烟圈重叠,形成双环图案。方晟看得惊叹不已,笑道:
“我也抽了多年香烟,论吐烟圈工夫跟徐部长差远了。”
她没接这个茬,随手扔掉烟蒂,道:“目前市里正处职人数已经满额,你哥的事恐怕得等段时间。”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说话!方晟心里暗骂数声,连忙问:“要等多久?”
“难说,”她面无表情道,“产生空额只有两个途径,一是外调,二是离休,从掌握的情况看今年没指望。”
“能不能……这个……特事特办?”方晟厚着脸皮央求道,“我哥是从省城空降,不占银山提拔指标;况且省发改委都打了招呼,到银山挂职属于后备干部培养,以后还会回去的。”
徐璃目光清冷:“噢,我倒忘了方常委跟爱主任私交不错,是打黄海结下的友谊。”
她连这个都知道,组织部长没白当。
方晟只能继续赔笑,感觉脸上肌肉都笑酸了:“吵出来的革命友谊,当初两人对沿海景区建设方案存在诸多分歧,成天吵架,不过后来都达成妥协。任何方案都是妥协的产物啊。”
徐璃眉毛一挑,嗔怒道:“你在暗示什么?”
“没,我的意思是……”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特事特办那种违反原则的事在我这儿行不通!方华调动必须等银山有正处级空额才能办理!”她一字一顿说。
霎时方晟被激怒了!
一直以来他极少在女人尤其漂亮女人面前发火,但徐璃太盛气凌人,完全居高临下,不给他一点面子。须知他也是市委常委,在领导班子里平起平坐,今天从进门忍到现在,无非想让她高抬贵手。如果按组织原则办,还跟她客气什么?
他一拍桌子,喝道:“你狂什么狂?在我面前吹嘘坚持原则,要不是冯卫军的儿媳妇,你凭什么坐这个位置?大学毕业一路升迁,半天基层工作经验都没有却一直升到副厅,你讲狗屁原则!”
“你……你……”徐璃从未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过,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反击。
“我什么?老子是地道大学生村官,跟农民在田里插过秧、打过农药、收过麦,我干那些时你呢?只要抱紧冯卫军儿子就行了吧!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你还嫩了点!”
“你……混蛋!”
徐璃气得眼泪飞迸,盛怒之下拿起茶杯砸过去,方晟闪身避开,也拿起桌上花盆狠狠一摔,叫道:“反正是你的,看谁砸得多!告诉你吧,徐璃,我哥不来银山了!双江之大,哪儿容不下他?但记住你得罪了我,整个双江得罪过我的人有什么下场,回家问冯卫军!”
说罢气冲冲出门,不知何时走廊间已站满了看热闹的干部员工,方晟面色一冷,喝道:“都给我滚开!”
组织部何时见过这般凶神恶煞的常委,一时间吓得没人敢上前理论,哄然散去。
方晟下楼时,耳边似乎传来徐璃失态的哭声和摔东西声,霎时感觉这通火发得过分了些,不过事已如此,再回去赔礼道歉是不可能的。
回红河途中手机响个不停,方晟暗想今天真捅马蜂窝了,唉,终究年轻气盛,政治上还不成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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