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韵可不管钱舟的脸色,笑盈盈将那叠银票收下。
“这是那批火器的所在,这批火器,其接收者是白莲教。”
盘韵随即抽出一张纸条,那上面正写着何为卖给他的信息。
“白莲教!”
两名锦衣卫高官心里大惊,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什么言语。
“告辞。”
说完此话,两人便起身出了那勾栏。
“韩大人,倘若这批火器真是运去给那白莲教的,那岂不是说明……”
“这次走私案的罪魁祸首,就是那玄莲堂堂主,这正是十四千户之一。”
韩子瑜说罢便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这玄莲堂主,潜伏如此之久,也就是透露透露情报,不曾想竟是有这般惊人的大动作。
白莲教因为那黄莲堂主欧阳老头的缘故,在火器方面有相当高的水平。
欧阳老头虽然开发出许多较为高端的火器,但由于材料的缺失,导致火器在白莲教的运用中并不是十分广泛,这一批上百把的尖端火器对白莲教现在的局势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若是真让这批火器到达了番禺,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玄莲贼人的威胁,竟如此之大,看来是一日都留不得他了。还有,一回府上,你就立刻调集锦衣卫,去此地将这批火器拉回百户府。”
“是。”
两人上了马车,便急忙快马加鞭的赶回那百户府,韩子瑜当即打算一回府,便将那玄莲贼人的威胁写信告知与指挥使大人。
如今就算叫停刘巡对于白莲教的进攻,也要将这奸细给揪出来不可,否则锦衣卫的后院将永无安宁。
当晚,整个兴化城的百姓皆可以听到那上百匹马飞奔的声音,只听那马蹄声响从那百户府,一直响到那南城门。
不少百姓在睡梦中被惊醒,正打算埋怨几声,却透过那窗户的缝隙往外望去,当即再无抱怨之念想!
因为那街上跑过的,是那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锦衣卫。
兴化城也是在当夜,破天荒的打开了城门。那三百多骑锦衣卫,出了门便向那城南码头去了。
此事事关重大,那韩子瑜竟是亲自带队,城中的百户除了留守的周圭,也是尽数出动,众锦衣卫行了半个时辰到了那港口小村。
无视那些惊愕的村民,锦衣卫们便将那老旧仓库给团团围住了。
韩子瑜下马,带着三名百户便向着仓库走去,那结实无比的铜锁,竟是被那韩子瑜一爪便给抓的形变,掉落在地上。
正当几人要进仓库之时,却有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众人的头顶传来。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案子,竟劳烦韩千户亲自带着这么多人马,在大半夜的跑到这偏僻处。”
众锦衣卫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花发无须的男子站在那仓库屋脊之上,其身后则是跟着一名年轻的少年,两人皆是红衣白袍,此时他们正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众锦衣卫。
“原来是东厂郁杉公公,不知公公深夜前来到我所在辖区,是来督察我等办案的吗?”
韩子瑜眼光微缩,竟是一跺脚,便飞身到了屋顶之上,与那两人对视。
若是问此刻这节骨眼上他最不想看见的的人,除了那东厂厂公柳易忠以外,就是眼前这人。
郁杉就是那柳易忠最为信赖的部下,他此时出现在此地,那么柳易忠对此案进程的了解恐怕也有了个七七八八。
“咱家奉那厂公之命,南行督察这南方倭祸之防治,正巧碰到了韩大人亲自查案,便好奇过来看上一看,难不成来此还要与韩大人禀告一番?”
郁杉皮笑肉不笑,却是缓缓靠近那韩子瑜,两人的官阶大致相当,故也并未有什么上下礼份之说。
“我锦衣卫查案那都是朝廷机密,可不是外人想看便看的。”
韩子瑜故意将那外人二字咬重,意在警告眼前此人。
“若是咱家非要看呢?”
“那还请公公先回指挥使和厂公那里拿得了手印,再回来督察也不迟。”
“多日未见也不知韩大人功夫可有精进,若是不忙可否与咱家切磋一番。”
言罢,郁杉竟是伸出手指点向那韩子瑜,这是他的拿手绝活“贯心指”,顾名思义便是那一指贯心的意思,其速度力量皆在那江湖指法中属于上乘。
郁杉此指来得迅猛,那韩子瑜却是早有防备,只见其右手变爪,抬手便迎向那一指,两人前臂相撞,韩子瑜不动如山,倒是那郁杉小退一步。
“锦衣卫听令!”
在下方的钱舟当即下令,四周三百多名锦衣卫竟是同时将那手中劲弩举起,齐刷刷的瞄向了那郁杉。
“你手中虽有督察令,可此地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盘。”
韩子瑜那细眼中寒意涌动,死死的盯着那郁杉的眼睛。
郁杉虽然在那小交锋中输了,此时还被那三百名锦衣卫瞄着,可他却是不见惧意,脸上依旧挂着那诡笑。
他之所以如此淡定,便是咬定了这韩子瑜不会动手,只见其抖了抖手腕,竟是转身背过了韩子瑜,扭头便走。
“韩大人,以后再会了。走吧,六福。”
郁杉说罢,竟是带着那身边的小太监就此一跃跳下了屋顶,经过锦衣卫,就此离开了。
韩子瑜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两人的背景,直至其消失才收回目光。
这郁杉身边无一兵一卒可用,当然知道斗不过韩子瑜,但偏偏还要来此处,除了恶心他以外,当然还是想碰碰运气。
郁杉作为柳易忠的亲信,虽然在外督察时没有一兵一卒,但其权限颇高,倘若这次韩子瑜没有亲自前来压住此人,让他进了这仓库,就算是锦衣百户也拿他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他取证。
这次虽然逼走了此人,但韩子瑜依旧有些心有余悸,这批火器最好设法早日处理掉,否则有那郁杉在暗处盯着,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不过当下他并不怕郁杉将此事抖出,只要这关键证据还没有流出,就算那柳易忠知道又如何,东厂和锦衣卫矛盾已久,皇上可不会因为一家之词而打压某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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