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滋滋冒着白眼,痛得满地打滚。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给她泼了硫酸呢!
她痛苦地哀嚎一阵,很快身体上就出现了重影,另一个花花绿绿的影子,就像斗败的公鸡, 不断扑腾着翅膀。
这是啥玩意,不会真是个锦鸡吧!
“你们不讲武德,用童子尿泼我……”艳姐颤抖地斯哈斯哈,不断喘着粗气。
钟灵冷哼一声:“泼你咋了,这叫兵不厌诈,我们进门那么久,你连我手里的童子尿都没感应出来,反应还真够迟钝的。”
钟灵不仅伤人身,还懂得戳人心窝子,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艳姐是又痛又气,偏偏还拿我们没办法。
就在这时,我看到艳姐那间供神的小屋子里,蹿出了好几缕黑气,空气中立刻就夹杂着脂粉和油彩的气味,跟我梦里的戏班子一模一样。
这些黑气全都蹿进了艳姐的身上,不用我们出手,她立刻就在开始了“表演”。
她一会儿是那个扑腾的鸟兽怪,尖嘴猴腮的,嘴巴还啄着,一会儿是拿腔拿调的戏腔,姿势都捏着兰花指。
很明显是两股势力,在抢夺这幅身体。
“你们造反了!信不信我弄死你们!”那只鸟兽怪开口呵斥。
下一秒,艳姐就细声细气地吊着嗓子:“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你为非作歹,我们早就受够了……”
两边还就此吵了起来。
虽然都是同一个身体,但神态、姿势和说话的声调都不一样,就像是人格分裂。
我和钟灵都看傻了眼,这要不是有监控,说出去谁信啊。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我也算大概明白了。
原来,这艳姐家的法坛,就是妥妥的野路子,比我的还野。
这些戏班的冤魂,之所以找上她,是因为当年那个起歹心,害他们一氧化碳中毒的独眼男,就是艳姐的爷爷。
艳姐的爷爷当年就是村子里的二流子,整天没个正行,当年害死戏班后,他拿了最丰厚的报酬,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逃难的丫头当媳妇。
他倒是过上了好日子,却苦了后山那一片的孤魂野鬼。
所以他们缠上林艳,就是来报仇的,是他们林家的仇仙!
而这个扑腾的“幺蛾子”不是锦鸡,也不是啥九天玄女,而是一只孔鸟,也就是所谓的孔雀仙。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孔雀也能成仙的,还能附身。
提到孔雀,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孔雀开屏那美丽的模样,会不自然地带入这是祥瑞。
但就跟人类一样,仙家里也有好有坏,这跟种族无关,也跟地域无关。
纯粹就是个人因素。
所以当得知这是个孔鸟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对美丽的孔雀打了折扣。
戏班的人骂这只孔鸟为非作歹,丧尽天良,借着仙家的名义,尽干些为非作歹的事。
孔鸟笑他们是仇仙,本就是来报仇的,装什么正义使者?
两方骂来骂去僵持不下,就在这时,他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间双双便停战了,惊恐地翻起眼皮朝我看来,就像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瞳孔都不自觉放大。
我好奇地一扭头,对上了我柳大仙那蒙着面具的半张脸。
他不笑的时候气场特别强,周身都写着‘生人勿扰’,那满溢的杀气,几乎快要化作实质。
柳玄冥这么可怕吗?
我正纳闷,就看到柳玄冥腥红的眸子突然缩成了一根针,对着地上的微微扬起下巴,四面八方便出现了无数的嘶嘶声,就好像有很多条蛇盘踞在周围,但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听到蛇的声响,艳姐吓得一骨碌钻到了桌子底下,嘴里高喊着猪妖王救我……
话音刚落,我果然就听到了一声很响亮的猪叫。
一道长毛的黑影子,顶着一双獠牙,从里屋冲了出来。
这家伙体型很大,膘肥体胖的,平日里没少养膘,身上的毛又黑又亮,总之十分健硕。
看着这头站起来比我都高的黑猪,我整个人都吓傻了,条件反射地抄起打鬼鞭就砸了下去。
结果不出意外,棍子直勾勾穿过了他的身体,压根没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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