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但笑不语,很自然的换了一个话题,又聊了一会,眼看时辰不早了,成贵人识趣的告退。
等人走后,杨嬷嬷轻声道:
“娘娘想抬举成贵人?”
石南溪端正的姿势一松,身体靠向椅背,指节轻敲着扶手,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才开口:
“成贵人年纪大了,早就无宠,唯一的皇子又是个跛子,母子俩在宫里就是个透明人,是很好的选择,本宫既然身处后宫就不能一直太独,总需要一两个关键时刻能说话的人。”
说罢,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意味深长:
“而且今日看来成贵人也是个聪明人,连本宫都不晓得赫舍里庶人曾经性子也有过贤淑之时,更不知道僖嫔和赫舍里庶人曾经关系要好,又曾经大吵一架分道扬镳的事。”
杨嬷嬷性子敏锐,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她心思电转间,突然道:
“娘娘之前曾说过赫舍里庶人的性子不应该那么冲动暴躁,成贵人也证明赫舍里庶人以前性子虽然骄纵但也颇为贤淑,所以赫舍里庶人在生子后突然变得冲动暴怒很可能是中招了。”
这时,红缨接话,语气肯定道:
“而下手的人有可能是僖嫔娘娘对不对?”
石南溪挑眉:
“哟,不错,我们的红缨越发聪明了。”
红缨被夸的有些脸红,但她还是有点想不通。
“娘娘,若真如咱们猜测的那样,僖嫔娘娘为何暗中算计赫舍里庶人,她们不是同一个家族的吗?”
石南溪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同一个家族出来的又如何,进了宫争的是宠爱、荣耀、子嗣,哪有什么姐妹可言。”
红缨闻言恍然又还有些不懂的样子,而杨嬷嬷灵光一闪,想通了关键,和娘娘确认道:
“娘娘是说赫舍里庶人和僖嫔是因为宠爱荣耀子嗣分道扬镳,是了,肯定是这样。”
杨嬷嬷冷静分析:
“宠爱荣耀暂时不说,就说赫舍里庶人晚入宫却比僖嫔娘娘更早开怀,即便小阿哥最后夭折了,但至少怀过,而僖嫔娘娘入宫十几年别说小阿哥小公主,连怀都没怀过。”
这下红缨也明白了,她不由捂住嘴,满脸震惊:
“所以僖嫔娘娘至今没有怀过子嗣很可能是赫舍里庶人害的,所以僖嫔娘娘才会与赫舍里庶人分道扬镳还暗中下药改变了她性子,让赫舍里庶人自寻了死路。”
石南溪没说话,但神情却肯定了红缨的话,红缨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放下手,感叹:
“所以赫舍里庶人这个下场也是恶有恶报,不过……”
她话音一转:
“僖嫔娘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算计了赫舍里庶人,娘娘与之来往还是要小心一些。”
听到这话,石南溪弯唇:
“本宫早就说过不会与太子有关的人来往密切,不过泛泛之交,但赫舍里庶人还是要尽早解决,只有千日做贼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确定了赫舍里庶人经不得刺激,那本宫便给她一个大大的刺激,让她再次自寻死路,看她这次还能不能保住命了。”
“过来。”红缨和杨嬷嬷凑了过去。
另一边,乾清宫,安静无声,康熙正专注的批阅奏折,就在这时,梁九功抱着佛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小声禀告:
“皇上,内务府总管来了。”
康熙闻言头也没抬:
“请进来。”
很快内务府总管富察马思喀躬着身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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