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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奇葩


“老付,老付?”女人也顾不上矜持了,也管不了旗袍的开衩了,跪在地上赶紧大声呼喊。

可男人一动不动,紧闭双眼,嘴上却露着一丝丝怪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房间里飘来一股特殊的气息,像是火燎猪毛的气味,还夹杂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老岳,岳先生?你们别走啊,快,老付晕倒了。”

岳稚川瞧了瞧我,也只好走了回去。

岳稚川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男人,正色道:“把人架到沙发上去吧,否则,体魄不平,脉搏不准。”

女人马上朝我乞求道:“小伙子,你年轻,有力气,帮个忙吧,他很重的嘞。”

我站在原地,冷淡一笑道:“你先生的西装也是德罗斯男爵留下的贵重物品吧,我这乡下来的,一身土,要不要先套个围裙?免得脏了他的衣裳。”

女人有些尴尬,知道我在嘲讽她。

“去,给我去个湿毛巾来!”岳稚川将女人打发走,转而朝我道:“你小子够刻薄的啊。”

我淡淡道:“我这人就这样,从不记隔夜仇,因为能报的当场就报了。”

岳稚川问道:“你怎么看?”

“这还用问?房间里必定有脏东西啊!”我解释道:“从刚才我驱离的黑雾看,这鬼祟还不简单呢。可惜,他们不承认,也不想提,那我就没办法了。你看病还讲究望闻问切呢,我面对两个‘讳疾忌医’的家伙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热脸硬帖冷屁股吧。”

岳稚川切了切男人的脉搏,正色道:“脉来缓慢,脉律不齐,有不规则的歇止现象。多见于阴盛气结、惊阙魂断,以及阳气衰竭,这是结脉,病情较重啊。用你的说法,随时都会死。”

女人此刻将湿毛巾递了过来,岳稚川将毛巾捋成一卷,像是蛇一样,从其一侧腋下塞过,然后走脖子,再顺着另一侧腋下钻出,猛地一拉,这男人猛地就清醒过来,坐了起来,像是惊阙一般大喊道:“鬼……”

我在一旁笑道:“别别别,千万别提鬼,你们是老洋房住户,是绅士贵族,要说环境磁场异样……”

男人惊魂未定,女人一脸颓然,先前那副气派荡然全无。

岳稚川在一旁正色道:“我只是个大夫,能看病,却看不了鬼神。若是我单以病情来分析,你两位,没有绝症,但也都是不活之症,用老话来说,就是命门不在,三魂随时会散。你们要是觉得想要活,就朝我身边这小兄弟求救,毕竟,他是天师。当然,要是觉得不需要,那我们就走了。”

两人见我们俩起身要走,这女人终于坐不住了,赶紧道:“留步。小兄弟……你……还是给看看吧。我俩这身子骨,确实也禁不起折腾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他们,径直朝男人问道:“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男人迟疑了两秒,还在犹豫。

我不耐烦道:“直接说。”

“鬼!”男人小声道:“两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楼上飘,我正在照镜子,他们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两次……不不,三次……”女人目光躲闪的说道。

“说真话!”

“最近这一年经常看见,只要是晚上,一不留意就会撞见他们……”

我皱了皱眉道:“那就怪了,既然老是撞见,为什么还不搬离这?还要装的若无其事?”

我就说嘛,先前在门口,听见男人的尖叫,女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还坚持让我套鞋袋,我就猜是司空见惯了。

女人嘴角抽了抽,低声道:“小伙子,你不懂的嘛,住老洋房的可比住楼房的高级的多呀。我们老洋房房主每个月都会聚会的呀,大家都有身份,可要是离开这,我们就没法参加集会了呀。而且,一听说有老洋房,别人都高看你的喽。”

男人附和道:“她外祖母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我丈母娘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才拿到了房子。我岳母也是三个儿子,三个女儿,我们夫妻俩,没要自己的孩子,就是为了专职伺候我岳母,足足伺候了二十多年,才得来的房子呦,怎么能放弃呢?你看我这怀表,这扳指,还有这烟斗……”

“喂,现在说的是鬼!”我冷声道:“命重要还是房子重要?”

“命当然是重要的呀,可没了房子,我们就空虚了呀,那命还有什么意思?”女人摇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会搬得哦,见了那影子,我就装没看见。”

我也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奇葩。

“成,三观不合,那就冲钱办事吧!”我淡淡道:“这事我办了,你们能给多少钱?”

男人看了女人一眼,谨慎此竖了三根手指。

岳稚川皱眉道:“我说付先生,三千块少了点吧。这小兄弟平时……”

“三千块?我的乖乖。你误会的喽!”男人像是大出血了是的,赶紧道:“我是说三百块。三百块不少的呀,你看那些擦玻璃的,一天一百五,墙外刷漆的,两百而已,三百块是民工中价格最高的喽。”

你妹的,装了半天绅士,一出手三百块,大头却站街也不至于这么点啊。

我竖了一根手指,正色道:“一万块,三清老爷也得烧香啊,少这个数,我马上走。”

其实上,我虽然爱钱,但也不至于非要这一万块。可偏偏这两个人,让我这得是从脚后跟厌恶到头发丝。装了半天有钱人,我凭什么给你白干活?

“一万块?”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嗫嚅道:“这么贵?我们……我们是真的没有呀。实话说了吧,我们……我们没工作,也没收入,年轻的时候照顾我妈,给她当佣人。现在花钱,花的还是政府给的建筑补助。我这旗袍,都穿了八年了……我们的光鲜,都是演的。”

男人也讪讪地摇摇头,将自己那满是补丁的睡衣露了出来。

“家里还有三千块钱,真的没有了……”

岳稚川无语道:“这房子一出手,少说也一两千万,去过点正常日子不行吗?”

本来我都铁了心,不管他们了。

我这人,铁石心肠,才不会因为这两句话自降身价呢。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头顶上那老式儿的大挂钟突然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小母手指粗的指针,目标正是我的头顶。

也多亏我眼疾手快,才躲到了一边。

可这已经激怒我了,显然,这是刚才那黑影对我的报复啊。

还想着稀里糊涂把我弄死呢!

这可算是你自找的。

“成,三千块就三千块,纯当是开张了!”我听着屋里幽咽的风声,缓缓朝着黑色的木楼梯走了上去。

就在楼梯顶的位置,一个黑影突兀地站了出来,黑漆漆的鬼影,一呲牙,露出了满嘴血红色的牙龈,还有一排惨白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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