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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进宫治病


"你是说,张知玉私下联系了巽国使臣,还避人耳目,偷偷在半夜商议事情?!"

张良一惊,赶紧从床上坐起。

自从上次宫宴结束,郭蔷提醒他张良的异常之后,他确实安排了人去跟踪张知玉,本来只是怀疑。

没想到还真抓住了张知玉联系巽国使臣的把柄。

"商议的什么,你听到了吗?"张良赶紧追问道。

黑衣人摇了摇头:"主子,属下办事不利,两人应该是之前就有所谋划,这次没有提及……"

张良长舒一口气,肩膀放松下来。

"罢了,我知道了。"

……

第二日一早,郭蔷带上特制的银针,换上一套蓝色绣云纹,裙上蝴蝶飞舞的衣衫,带着许澜坐上马车,朝皇宫而去。

出示令牌之后,许澜留在马车里等待郭蔷。

而郭蔷则是缓步走进皇宫里。

一侧,汤嬷嬷早就得了吩咐,带着人正在旁边等待郭蔷,见她进来,立刻笑着相迎。

"娘娘担心郡主不识得宫里的路,所以派奴婢来迎接郡主。"

不得不说,自从皇后打开了心结之后对待张良和郭蔷的态度都变得好起来。

之前别说是派人来接她,就是郭蔷自己去坤宁宫给皇后看病,皇后都是一副病恹恹,没什么求生欲的模样。

"多谢嬷嬷。"

"郡主,这可不敢当,您是主子,伺候您,是奴婢的本分。"

汤嬷嬷接过郭蔷手中的医药箱,随手递给一旁的宫女,自己则是带着郭蔷往坤宁宫去。

殿内,皇后并未梳妆,而是靠在贵妃塌前看书。

自从想开之后,皇后的状态确实好了许多,见郭蔷进来,她放下手中的书籍,展开笑容,对她点了点头。

"乐安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按规矩给皇后行过礼之后,郭蔷在宫女的伺候下再次净手,将银针一一展开,放在桌上。

"今日是要针灸吗?"皇后看着明晃晃的银针,略微支起了身。

"是,娘娘,您身体里的毒素沉积已久,必须配合针灸,光是服用汤药并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况且您的身体孱弱。"

"佐以针灸治疗,也可温养经脉。"

"哦,只是本宫瞧着,你手中的这些银针同太医院的御医们所使用的,好似不大一样。"皇后又道。

"这些银针是臣女的母亲留下的,臣女也只是继承了这些东西。"

"哦,原来是你母亲留下的。"

提到郭蔷的母亲,皇后忽然有些怀念过往。

只可惜,虽然有一身医术,却也没能救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当初蔷儿能和她一起入宫……

若能共伴君侧,虽说这皇后的位子指不定会是谁的,但蔷儿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皇后的兴致忽然沉寂下去,郭蔷恍若并未察觉的模样,只是在汤嬷嬷的帮助下,替皇后按穴位扎针。

待所有穴位都扎上,郭蔷开始捻转银针尾部,问道:"娘娘,这样可酸痛?"

"略微有些。"皇后皱起眉头。

两人一问一答,过了好一会儿才结束治疗。

一旁的侍女递来一张绢帕,郭蔷接过擦了擦汗,又同皇后讲了几句话,便被汤嬷嬷送了出去。

一个领路的小宫女将她送回宫门处。

……

因皇帝的封赏,张良现在在宫外也有一座宅邸,平常他都宿在那里。

郭蔷知道那座宅邸在哪里,于是爬上马车着令车夫将马车往往张良那里赶。

斜斜的阳光从窗外洒落,郭蔷到的时候,张良正在练字。

笔锋婉转,很快便写好一张。

张良抬头看见郭蔷进来,于是放下笔,在一旁的盆子里净手,招呼她道:"郭蔷,你来了。"

侍女捧上一盏茶,郭蔷坐下将医药箱放在桌上,许澜站在屋外替他们守门。

张良自觉地褪下衣物,郭蔷将先前为皇后诊治时使用过的银针置于一旁,重新拿出一套,依著同样的穴位给张良扎上。

因二人的体质不同,郭蔷拿出一枚丸药,用水温开,让张良服下。

一边等著针灸的时辰,一边问他:"这段时间,张知玉可有什么异动?"

郭蔷是不会忘记张知玉这个人的存在的。

即便是皇帝下令将张知玉禁足在宫里,看起来仿佛不待见他的样子。

但是她也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皇帝偏爱张知玉这么多年,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眷顾张知玉。

张知玉的性格,也不是一个因为被禁足就能变得安安分分的。

他只会变得更加激进,更加的痛恨导致这一切的源头,也就是张良。

想起昨天晚上得知的消息,张良皱着眉头。

"郭蔷你之前提醒我关注张知玉的动向,我原本以为你是多想了。"

"却不料,昨天晚上,我安排去跟踪张知玉的探子回禀,张知玉竟然私下里同巽国使臣联系,两人偷偷摸摸在半夜相见,不知商量了些什么。"

同巽国使臣联系的事情,上辈子也发生过,只是那时,张知玉身边有郭蔷相助。

这辈子没有郭蔷相助,张知玉会做什么,郭蔷心中其实也不太肯定。

上辈子,为了张知玉,郭蔷给皇帝的下了慢性毒药,皇帝一开始还能撑著,后面渐渐的连床都起不来了。

彼时张良的势力已经壮大,为了与张良抗争,张知玉陆续联络了几个周边小国起兵。

只是不知道,这辈子,张知玉没有她相助,还敢不敢对皇帝下手。

"张知玉那个人,心思狡诈,手段毒辣,心里没有半点父子情意,他联系巽国使臣,暗中筹划的事情恐怕与皇上有关,到时爆发出来,就是天大的祸事。"

"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郭蔷皱着眉,思量著说道。

张知玉被郭蔷的话惊得心中一跳,下意识的反驳道:"这不可能,张知玉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他怎么可能对父皇下手。"

张良犹记得,从小到大,皇帝对张知玉的好,在那样的偏宠下长大,张知玉如果敢对皇帝下手。

那是真的禽兽不如。

"可是殿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张知玉一开始没想着对皇上怎么样,也难保会不会有人怂恿他。"

"或者是假借张知玉的手,间接对皇上动手。"

郭蔷的脸色有些复杂。

毕竟上辈子她给皇帝下的毒,就不是直接能要人命,而是要通过一个环境慢慢的渗透皇帝的身体,使他渐渐的衰弱,脏腑病变,最后以致于无药可医,撒手人寰的。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正月十五那天,照例要举办水师仪式,皇上也会携大臣及皇子们参与。"

"如果张知玉和巽国使臣有所图谋,那么那一天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张良心头震惊,心中摇摆不定,难道张知玉真的会……?

思索再三,张良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郭蔷。

"郭蔷,我不相信父皇真的会有罔顾父子情谊的儿子,但我更愿意相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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