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这边则是带人前往江边登船。
粮草炮弹啥的早已全部装船,水师也都调来了。
自从朱允熥决定要干东瀛,水师就被拉到海上去了,而且还扩建了十万人,进行高效练兵。
能者活,庸者死。
许多水师士兵葬身海疆,按战死抚恤,活下来的都是精锐,也只有这种残忍的高强高压训练方法,才能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支可海战的水师。
这支可战之师不仅仅是用钱,更是用无数人的命堆出来的。
还有这战船,动用了二十多万民夫,两班倒,加班加点赶造出来的。
户部的钱哗啦啦的往外流,为了支持朱允熥上位的第一场仗,王纯卅从一个大手大脚的户部侍郎成了个抠砖缝的户部尚书。
一文钱想掰成两瓣花。
衍圣公府和江南氏族那里抄出来的钱,这两路出兵,直接让富裕的户部一下回到解放前。
上头一句话,下面就得跑断腿。
众将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奔赴战场。
朱允熥和文武百官目送众人远去,然后才浩浩荡荡返回皇宫。
水军扬帆起航,陆军直奔草原。
双线开战,后勤的压力很大,王纯卅不仅仅是头发,就连胡子都愁白了。
但为了进阁,王纯卅咬紧牙关硬撑,掘地三尺的找钱,没钱就找曹铭,让他们反贪局去抄江南集团官员的家。
没钱就抄一点。
朱允熥回宫,洗了个澡,换上常服。
那一身正装,可太热了。
此时的永寿宫。
朱元璋一脸的欲哭无泪,坐在地上,低着个脑袋,打着哈欠。
“王忠,咱不是让你想办法把他们的木鱼都给砸了,敲木鱼的棍扔茅房去,袈裟都给烧了嘛,咋还没办成。”
朱元璋问道。
“陛下,奴婢没有下手的机会啊。”
王忠也很无奈,我能有啥办法呢。
这群人就在外面念经,念完了装备也带走,东西不离身。
王忠想去破坏也没办法。
朱元璋也无奈,也知道王忠说的是实话,现在的朱元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永寿宫一块草地都看不到,全部被铺上了石砖。
妥妥的一个囚禁待遇。
“你说咱把那些鸽子抓几只下来,训练成信鸽行不?”朱元璋看着到处飞的鸽子问道。
王忠回答道,“永寿宫方圆一千尺的太监,全是专门训练过打信鸽的,还不包括有没有躲在暗处的。”
信鸽和普通鸽子不一样,受过训练的人一眼就能分出来。
既然给你这里放鸽子,又怎么没有考虑到你会训练信鸽?
“槽!他妈的,给咱射几只鸽子下来!咱把他们全烤了吃了!”朱元璋站了起来。
朱元璋愈发感觉这群鸽子飞出去又飞进来是在嘲讽自己被囚禁。
和尚欺我,鸽子笑我,那就吃!
王忠两手一摊,“陛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一无弓,二无箭,连把菜刀甚至剪刀都没有,射不下来啊,弄下来也吃不了啊。”
每每想到这里,王忠就愈发的会想着昔日没有这么多禁令的日子了。
那时候多自由啊。
不仅安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人可以指挥。
现在只剩朱元璋指挥王忠,王忠自己指挥自己了。
唉。
“那咱们中午吃啥?”朱元璋问道。
“应该是黄连饭,再加个黄连青菜肉丝汤。”王忠回答道。
闻言,朱元璋面色一黑,“你看咱像黄连不?”
“陛下,您再闹,黄连都没得吃了。”
王忠很无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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