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来顿时懵了,自己不是原告吗?怎么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明明要证明清白的应该是千文吧!
“大人,那千禧布庄的掌柜又要如何证明他没有跟小四勾结,烧毁我的布料?您是在包庇他吗?”赵福来向来是个老实人,心里怎么想便怎么说。
但是这句话确确实实触到了张大人大的逆鳞。
当众说他包庇,跟大众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大胆!放肆!竟敢污蔑本官,真是罪加一等!依本观看,你就是跟那小四是一伙的!来人!拖下去,给本官重重地打!”
千文幸灾乐祸地看着衙役走上前要将赵福来拖下去,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慢着!”
众人朝声源处看来。
只见一个女子,穿着一件淡粉色的云绫锦衣袍,那衣袍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映照着那小脸都亮了几分,本就漂亮的脸蛋更是精致了几分。
“这是谁啊!咱们镇上谁家的小姐?竟从未见过。”
“好美啊!”
“这不是霓裳坊的掌柜吗?”
“霓裳坊?”
“对呀!你没看她身上穿的那件衣裙,可是云绫锦,寸锦寸金啊!”
“这云绫锦做出的衣裙竟这般耀眼。”
······
众人似乎都忘了堂上的几人,就连那张大人都忍不住看直了。
暗一心里冷笑一声。
再看,主子定会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千文最先回过神,冷声道:“你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来这里做什么?这可是公堂!”
闻溪冷笑一声:“千掌柜,你我同为掌柜,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再者,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怕是还在哪里捏泥巴呢吧!”
话音刚落,外面不知是谁“噗嗤”笑出声,紧接着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千文被说的脸色涨红:“你来这里作甚!”
“自是提供证据。”闻溪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对着张大人施施然一拜:“张大人,小女子是霓裳坊的掌柜,现有证据可以证明那小四就是被千禧布庄的千掌柜指使的。”
张大人原本有些痴迷的眼神瞬间清醒,若是真拿出证据能证明的话,那李大人若是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张大人,难不成真被赵掌柜说中了,您是要包庇他?”
闻溪的声音足够大,站在外面的百姓都能听得到。
“就是,刚刚我就觉得张大人是在包庇千禧布庄。”
“连审都不审,上来就要屈打成招。”
······
议论声虽不大,但是刚好传进堂内,闻溪嘴角勾了勾,不禁为暗一和慕润城点赞。
这两个人真是有眼力见。
张大人虽有心包庇,但是外面那么多百姓看着,自己若是做的太过了恐会激起民怨。
“呈上来吧!”
闻溪将钱袋子递给旁边的衙役,张大人从衙役手中拿过钱袋问道:“这是什么?”
“回大人,正是小四藏在家中的钱袋子。”
钱袋子?拿这个做什么?
“大人打开一看便知。”
张大人拿出银子,里面是两个十两的银锭:“不就是二十两银子,能证明什么?”
他话音刚落,那千文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闻溪都看在眼里,冷笑说道:“张大人,您没有看到银锭上的刻字吗?”
刻字?
张大人仔细看了看,果然上面刻着一个“李”。
“李?”张大人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这分明就是青平郡知州的专用刻字。
东辰的规矩,县丞以上的官员所用银两都要刻上专门的字,以证明府上银子的数量以及银钱所用之处,交易过后的银子都要送去钱庄兑换成普通银两,老百姓们才可以使用。
而小四拿到这二十两,为了避免别人怀疑,还没有去钱庄兑换。
“这正是千禧布庄的东家,青平郡知州李大人府上的银两,若不是李大人授意,那小四是如何拿到这还刻着字的银两的?”
“你你······”千文指着闻溪的鼻子,却找不到辩驳的借口。
“千掌柜,当初可是您在大街上亲口说您的东家是知州李大人的。”
张大人坐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千文脸色更是灰败不堪。
完了,这下不仅没有将福来布庄扳倒,还把主子给搭上了。
若是让主子知道,还不得扒自己一层皮?
“你这臭丫头,不知从哪里偷来东家的银两就在这里造谣!”
“偷?”闻溪没忍住笑出了声:“呵呵,千掌柜,到底是谁在偷啊!我们霓裳坊一日的营业额怕是能抵得上你们半年一年了吧!犯得上为这二十两去做那作奸犯科的事?”
说罢,她抬起手轻抚了抚耳边的碎发,那大拇指上翠绿的扳指不由得让张大人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这不是、是、战王的······
闻溪见他的表情,便知是认出二楼这枚扳指。
她戴的是墨御衍送她的第二枚扳指。
看着这扳指的能量着实不小,那张大人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到极点。
千文不知张大人为何露出这个表情,眼下急得如热锅上戴的蚂蚁,催促说道:“张大人,您可要秉公处理啊!否则,小人的东家······”
“闭嘴!”张大人厉声打断道:“本官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张大人狠狠瞪了一眼千文,糊涂东西,要被你们害死了。
千文被吼得一愣,却又不敢吱声。
张大人快步从台上下来,走到闻溪旁边亲自将银锭递给闻溪。
闻溪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抬起带着扳指的手将银子接过来。
她清楚地看到随着自己手上的扳指逐渐显露完整,那张大人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白。
哎,看来不论在哪个朝代,都避免不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想来这张大人也是不容易。
原以为只是两个铺子之间的事情,没想到引出了一个青平郡知州,现在竟连东辰的战王都被炸了出来。
“张大人,您说,我刚刚说的对吗?”闻溪收回手,笑意盈盈地说。
张大人只觉得自己是汗流浃背,他敢说不对吗?
他现在不知道这闻溪跟那战王是什么关系,但是单凭能拿到战王信物这件事来说,这姑娘的身份绝不简单。
要知道他在这府衙当值的第一天,上头就吩咐过,他们必须认清的几样东西:第一样是传国玉玺,第二个就是战王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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