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软弱。
她改变了很多。
景寒之觉得,自己是帮了忙的,让她一点点找回了力气,来对抗旁人给她的伤害。
他有点自得,又不敢表露。
“珠珠儿,我只想娶你。”景寒之说,“其他什么阿猫阿狗,我并不动心。”
颜楚筠:“……”
景寒之很想说,自己这辈子除了对阿云动过心,就是对颜楚筠动心了。
他痴迷她。
“阿云”一直是个谜团,至今都查不清楚。
反正颜絮芳死了,这件事就彻底封存,景寒之半点也不翻出来。
哪怕他移情别恋又如何?让他被乱枪打死好了。
他活一日,就要享受一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那再说吧。
苦日子留到以后过。
“……盛柔贞借用军政府的关系,把章艺苗的父兄调了回来,这件事我知道。
她有她的野心,挺好的,不拘泥于内宅小事上。况且,我想借她的手钓鱼。”景寒之道。
颜楚筠微愣:“钓什么鱼?”
景寒之沉吟:“以后再讲……”
“是不是跟什么贝勒爷有关?”颜楚筠问。
景寒之眼神一紧:“你知道?”
颜楚筠就把自己院子里出事、抓到奸细之事,都告诉了他。
景寒之:“这些杀才,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又骂白霜,“她也不中用了!”
颜楚筠替白霜解释:“你在外地,是公务,这些小事我吩咐他们别打扰你。而且,我已经在做防备了。”
又问他,“你说钓鱼,是什么意思?跟那个贝勒爷有关吗?”
“此事说起来,也不算复杂。过完年,我不是北上了一趟吗?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景寒之道。
那时候颜楚筠沉浸在老太太去世的悲痛里,一心只想让大老爷付出代价。
后来她把大老爷弄得中风瘫痪,又拿到了钱,心情才好转。
景寒之北上,她当时没问;而后他回来,她也没问,只当是重要军务,不方便泄露。
“保皇党在宜城建立了一个奸细窝,目标是华东几省,想要掌控在他们掌心。
他们依仗的是双鹰门、大批钱财,以及军火。上次师长林富叛变、军火走失,我舅舅去天津处理此事,就发现了苗头。
舅舅上次露面,这次不好再去,故而换了我。我去了北方,在张督军的帮衬下,小有成果。”景寒之说。
颜楚筠突然说:“你们家和张家交换孩子,互作人质,其实也跟保皇党这件事有关吗?”
景寒之笑:“珠珠儿,你和我姆妈一样,很敏锐。你天生就适合做督军府的女主人。”
颜楚筠:“说正经事。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聊。”
“……你猜测得很对,的确跟保皇党作乱有关。这是一种盟约,交换孩子是交换人质。”景寒之道。
颜楚筠:“在约定什么?”
“我们和张家约定:谁也不复辟、不和保皇党勾结。”景寒之的表情,严肃了几分,“不称帝。”
颜楚筠愕然。
她从来不知道,这件事牵扯如此深。
这个晚上,景寒之和颜楚筠坐在卧房窗边的藤椅里,说了半宿的话。
他把局势讲给她听。
颜楚筠前世没经历过这些,只知道一些发生的大事。背后牵扯多少,她完全不清楚。
她听得很认真。
景寒之难得正经,讲得很仔细。
他发现,颜楚筠其实有点畏手畏脚,信心不足。
她总说她只是记忆力好。
然而,不单单是记忆,她的领悟贯通的能力也很强。
她是个宝藏,只需要挖掘,就可得到滔天财富。
“……外面的局势,目前就是这样了:北城的张氏、晋城的聂氏、西南程氏,以及我们。
北城张氏目前稳胜一头,因为民主政府迁都北城,他等于是拿了‘官令’,当然这个官令没什么用。”景寒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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