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不忙不忙。平时您才是忙人,想请您单独说说话都难。”
又吩咐佣人,去把两个小女儿也请来。
一番热闹,颜楚筠坐在陆家的客厅,听着众人讲春宴的安排。
陆菁最活泼,她热情洋溢介绍说:“我们请了天福荣戏班唱堂会,还请了霄云道长。”
颜楚筠表情不变,笑盈盈问陆菁:“天福荣戏班出了名角?”
“名角还是周老板,他青衣唱得最好。不过,天福荣弄了个变戏法。不是西洋变戏法,而是咱们这边的,用的是动物。”陆菁说。
每个戏班在正戏开始之前,都会有些小娱乐。
翻翻筋斗、打闹变脸等,已经不能满足观众了。
往后,随着无线电、唱片机的流行,戏班的生意越发凋零,就会想各种办法。
颜楚筠记得,前世在盛柔贞府上听戏,见过戏班用动物做戏法的:就是猴子穿上戏服,像模像样坐念唱打。
“是猴戏吗?”颜楚筠问。
“你见过呀?”陆菁很诧异,“我还没看过呢,只是听说特别有趣。”
“我也是听说。”颜楚筠说。
她用这个问题做了烟雾弹,问起了她最想问的:“霄云道长很准的,他后日来给每个人都看相吗?”
这话一说,众人都笑。
陆夫人笑道:“看相不是那么随意的。霄云道长一天只看三卦,合了他的眼缘,他就会相面。”
陆家大少奶奶说:“霄云道长很准,我姑姑以前请他看过,说得特别好。”
陆夫人:“都说他准,都想请他。他好些年不出来走动了,这次能请动他,是他给我面子。”
颜楚筠:“这是您和他的缘分。”
陆夫人笑:“正是呢。大小姐,您后日早点来,说不定您先入了霄云道长的眼。”
颜楚筠坐了半个钟头,再次起身告辞。
陆夫人这边的确还忙,也没空多留她。
颜楚筠离开后,陆夫人还在排后日宴请的宾客座位顺序,她的二儿媳妇却突然说:“姆妈,大小姐很少愿意凑热闹,她今天怎么突然来问这事?”
陆夫人:“顺道吧?”
她没多想,因为颜楚筠即将要嫁给景寒之,而陆家是景寒之的“嫡系”。
颜楚筠亲自送回帖,这是她对陆家的重视。
“姆妈,大小姐没有问宾客有哪些人,也没问赏什么花,只问了霄云道长。”二少奶奶说。
陆夫人微怔:“是吗?”
“她是有事求霄云道长吗?如果是,姆妈您提前跟霄云道长说一声,让他留一卦给大小姐。”二少奶奶说。
陆夫人:“他是道长,哪里肯听我的?”
陆家女眷们听二少奶奶这么一说,都觉得颜楚筠是奔着道长来的。
回到松香院,颜楚筠一个人沉思。
她脑子转得很快。
“这出戏,是霄云道长一个人唱,还是盛柔贞配合他?”
霄云道长能被保皇党请下山,他肯定也有他想要的东西。
可能是什么珍稀法器,也可能是声誉之类的。
颜楚筠从不小瞧术士。
她见过金柳先生,知道术士铁口直断,能偷窥天机。
平常市井遇到的神算,大部分是江湖骗子,真正的高人轻易不露面。
而霄云道长,宜城众人都知道他很准,他威望很重。
颜楚筠坐了片刻,出来问白霜:“这个天福荣戏班,是不是保皇党的据点?”
白霜诧异:“我不知道。要去查吗?”
“一个术士,哪怕他再准,他说的事也不会立刻应验。霄云道长曾祈福降雨解干旱。
我估计,他擅长观测天象,知道即将有雨,而他登坛作法,也需要七八日,大雨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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