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把这些事情都盘了一遍，才发现姜允的目标或许一开始跟她的是一致的。
此时此刻，林佳雾显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询问姜允，但这个场景显然不能，所以她只能忍耐着，等着程母闹完了再走人，她才好上去跟姜允开口。
程母现在是摆明了要赖上的节奏：“就算你不肯承认，那林佳雾呢？”
“关佳佳什么事儿？”
姜允挑眉，淡定的在厨房泡了一杯柠檬水出来递给林佳雾。
程母不介意说的更清楚一点：“你们可是当着媒体的面，承认你是程家的女儿，现在程家落难了，你能不管不顾？”
姜允笑了笑：“其实我也透个底。”
程母见他这个态度，心底里有些不妙，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站在原地等着：“什么？”
姜允继续说：“你们犯的那些事儿，上边不会轻饶，现在是上边查出来的，你找我们这些做生意的来周旋用处根本不大，除非你是想捞点钱跑路？”
这些话算是直接说开了。
谁也不是个傻子，做生意的常年都知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尤其这种心术不正的，更加是死的快。
程母来闹这一通，无非就只有两个目的，要么就是拉姜允做垫背，要么就是给姜氏也惹一身骚，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程母都得把这口气给出了。
但姜允这句话可谓是正中下怀，程母忽然想到了程双。
这些年程家是把程双当成是掌上明珠一般养出来的，那是真真的千金小姐，没过过什么苦日子，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程双怎么可能坚持的住。
程母一下子被点了，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女儿。
“你。”
程母想到这里，心情很复杂，又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林佳雾：“她有什么好？”
直接点到林佳雾的头上，程母丝毫不觉得需要给林佳雾留什么面子，继续：“就一个她？你失心疯了吧姜允。”
姜允挑眉：“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其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程母也知道自己现在或许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程家要是破产了，双双得你照顾。”
姜允皱眉：“不是破产，你们得进去。”
这次的事儿少说也得判，程父进去那是必然的，跑不了的既定事实，程母或许还能抢救抢救，但家里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程双一个人确实也承担不起。
程母咬牙切齿：“所以，得你来照顾她。”
姜允说话模棱两可的：“我没这个义务，我该用什么身份？”
程母脸色差劲：“这一切都可是拜你所赐的。”
姜允说：“商战么，都这样。”
程母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这个时候姜允堂而皇之的说商战，摆明了就是承认了这件事跟他脱不开关系。
当初也是他们家太相信姜允了，让姜允钻了空子。
要知道，这年轻一辈里，就属姜允在商业上的天赋最高，每次他押注的生意就没有不赚钱的，前边几次程父也是跟着他一起投标，后来赚了几次，就觉得姜允说的话都是有水准的。
因为姜允看见的地方比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更加长远，让他们自愧不如。
所以，程父当时听见了姜允说的那些话之后，下意识的就当了真，完全没有怀疑什么，即便后来也是觉得不对劲，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一头扎进去。
程父其实还是有回头的机会的当时，但他没有。
他是明知道不对劲，但还是选择明知故犯。
姜允说：“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让我照顾程双，我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程母快要崩溃。
其实她知道这次来找姜允，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现在的谈判局势，显然就是她落尽了下风。
一切的赢面，全都在姜允的手上。
姜允甚至还给她出了主意：“联姻啊。”
“你！”程母瞪大双眼。
姜允笑了笑：“这个时候联姻才是好归宿，找个人照顾她，联姻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程母冷眼，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讽刺，眼神在林佳雾的身上扫了一圈：“联姻？跟你吗？”
其实这个方法程母之前也有想过。
毕竟是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的，豪门世家总有一些人脉，互相手里的把柄，靠这些把柄或许还能让人为他们做点什么。
程母当时就想的是，把程双托付给别人。
可，她舍不得。
这个圈子里的肮脏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这种时候把程双嫁出去，对方不一定会好好善待程双，可能还会因为程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对程双不满。
按照程双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想要嫁一个年纪相仿的也很难，那就只能往年纪大了的人去嫁。
那她就更加舍不得了。
思来想去，最后发现竟然只有姜允符合，但凡姜允还有一点人性，都不会见死不救。
“双双当初可是为了你割腕了两次，她愿意为了你去死，林佳雾可不能，你对她就没有半点怜惜？”
程母咬牙低声，试图唤醒姜允骨子里的良知。
这一幕倒是让林佳雾看笑了。
因为林佳雾知道，对于姜允而言，姜允这个人压根儿就没有良知。
果然。
姜允低声说：“我也很抱歉。”
这态度欠的不行，看的人心里窝火。
程母脸色更差：“你不管？”
姜允给了一条明路：“陈家不错的，我看过了，就是人长的有些矮，五官不太好看，其他的也算殷实，至少嫁过去，吃穿不用愁。”
“你！”
程母不太喜欢跟姜允说话的点就在这里，每次姜允总能够找到更合适的方式来气人，而且字字句句都踩在了她的心坎上。
让她除了生气，什么都干不了。
程母到底是离开了。
只不过这次谈话并不顺利，程母或许还有下一步动作。
“你给她介绍婆家，是认真的？”
林佳雾挑眉，喝了一口柠檬水，味道有点酸，不是很好喝。
姜允说：“现在只有这个方法能让她缓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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