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看似很轻松，但实际上糟心的很。
她捏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转了好几圈，最后慢慢喝了个光。
“让你尝尝，别喝这么多，”沈临把杯子从她手掌心里拿出来，重新倒了一杯，“得先吃饭。”
林佳雾说：“嗯。”
沈临瞥了她一眼，倒是提醒了一句：“罗支负责的科研部据说也要和人合作，说不准到时候还能见到。”
本来林佳雾都没想到这一块去，但经过沈临这么一说，倒是给了林佳雾一个很大的信息量。
林佳雾想到之前跟沈临去给罗支送资料时，罗支似乎也说过科研部的一些事情，只不过当时他们交谈的都是些专业词汇，林佳雾并没有过多关注。
“罗支跟合作方已经确认了吗？”林佳雾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沈临说：“本来说是签好了，但实际上还有流程没有走完，具体的得看上边怎么通知。”
一般来说，科研部研究的项目都是得先和企业沟通好才开始动工，但罗支这个项目比较特殊，价值比较大，属于先研究成功后再被企业竞相争抢。
如今的状况，就不是科研部去迁就企业，而是企业提供优渥条件供科研部挑选。
林佳雾的心思动了动：“流程还没走完？”
沈临说：“罗支近期有些忙，申请专利的事情下来，忙的脚不沾地也是有的。”
看似沈临好像只是在聊天，但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里面，已经让林佳雾明白了很多信息量。
就比如，罗支这个科研项目的价值很大，大到各大企业都在争相哄抢，话都说的好听，说是流程没有走完，实际上呢，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因为企业开出来的条件还没有达到罗支那边团队的预期，目前还在走洽谈的过程。
只能有这样的可能性。
林佳雾想到那天接触过的罗支，也能够在三言两语之中猜出罗支也不是一个只看钱的势利眼，估计还在考虑企业开出来的条件。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待价而沽。
林佳雾笑了笑：“这么说，罗老师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并没有一定要合作的对象？”
“可以这么理解，”沈临低声开口，“罗支那边是一整个团队，也不单单是他一个人，如果是考虑合作的话，条件不达标，的确是需要再观望观望。”
再观望观望的话，就会有一段时间可以有可趁之机。
毕竟还没有完全定下来的事情，就说明一切都有变数。
林佳雾笑着说：“罗老师上次也说了一嘴这些事情，可惜当时有些匆匆，也没认真和罗老师交流。”
沈临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林佳雾的意思，低声开口：“这有什么的，等哪天得空了，再一起吃个饭。”
林佳雾觉得这个方式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她又很快的想到了当时罗支对她的态度，一时间，林佳雾有些皱眉。
但私人交情和生意上的交情毕竟是不一样的，林佳雾还是觉得……或许是可以去碰碰机会的。
“好，”林佳雾笑着开口，“那可就又麻烦了。”
沈临说：“不麻烦，大家都是朋友。”
事实上，这个科研项目，沈临也参与了一部分，之前是罗支想着把沈临给求来帮忙的，毕竟沈临的个人修养素质都在线上，尤其是专业知识特别扎实。
这个项目筹划了好多年，当时最开始的负责人就应该是沈临。
但后来被罗支给接盘了，但罗支始终认为这是一个遗憾，所以才会一直在沈临的跟前劝说，是希望沈临能够回去帮忙的。
沈临每次都拒绝了。
只不过这次……
沈临微微蹙眉，倒是觉得事情或许是该有一些转圜。
吃饭的时候，林佳雾出去上了一个洗手间，正好碰见了在走廊上抽烟的姜允。
“当没看见我？”
姜允冷冷的开口。
林佳雾本来是想目不斜视的从他的跟前擦身略过去的，但这才刚刚迈开步子，没想到就被姜允直接喊住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阴沉，但也没有多少特别的动作，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家都不回了？”
林佳雾自从上次在家里和姜允意见不合，不欢而散之后，她就没有再回过那个别墅了。
算算日子，林佳雾确实也是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但林佳雾停住了脚步，低声开口说：“那好像不是我的家。”
“林佳雾。”
姜允缓缓开口，一字一句，喊着这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好像潜藏着一股子情绪，像是情深，但又像是咬牙切齿。
又爱又恨的感觉。
姜允神色不太好，低声说：“非要把事情弄的这么绝吗？”
林佳雾抬起头，冷静的注视着他，似乎没觉得这件事是她的问题，而是好声好气的：“当一件事谈不拢的时候，我觉得采取另外的措施，这是最基本的。”
“你就没想过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姜允提醒。
林佳雾说：“人都是向前看的，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就行了，既然下了这步棋，就没有必要再去看后路。”
这句话一出来，直接把姜允气笑了。
姜允忽然站直了身体，他本来懒洋洋的倚靠在墙壁上，看着还很随意，所以没有多少威慑力，但是他这会儿一下子站起来了，高大的身影瞬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就算是林佳雾，再淡定的性格，也免不了有些恍惚。
林佳雾忘记了动弹，愣愣的站在原地，低声开口说：“你还是别靠我太近，免得被黄小姐看见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姜允嗤笑。
林佳雾也免不得的提醒他：“黄小姐的身份不简单，这次跟着你出来，应该也是你有求于人。”
姜允大概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事情。
而且，就算林佳雾说了这个事情，姜允也是反应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东西，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姜允都气极反笑了。
他笑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些意味不明：“什么意思？在你眼里我姜允现在已经落魄到需要出卖色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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