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你的事儿呢，怎么好端端的谈到我身上来了。”罗支笑着开口，无奈的摇摇头。
熟悉的人凑到一起说话就是比一般人要自在的多，什么都说一点，尤其是罗支在项目上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时不时的就需要询问一下沈临。
关键罗支在这个方面上打从心底里是佩服沈临的，所以一抓住机会就喜欢多问。
沈临大多数的时间都会回答，但有时候也时不时的抽空答复几句。
这种态度看着有些让人拿捏不住，可罗支似乎就喜欢沈临这个模样，乐此不疲的追着问。
罗支还调侃着说：“你说你这脾气，这么多年来我还不离不弃简直是奇迹。”
沈临瞥他一眼：“幸好你不是个女人。”
“这话什么意思？”林佳雾觉得有趣，笑着插话。
罗支是个明白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低声回答说：“他的意思是我要是个女人，他肯定早就结婚了。”
林佳雾：“……？”
好像并不是这个意思吧？
但罗支自己有自己的一套说法，人就喜欢自己安慰自己，还喜欢给自己找点颜面，所以罗支自己认为这叫先下手为强，他把话给说完了，别人也就没话说了。
只不过罗支低估了沈临的诚实度。
沈临直接当面拆穿：“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女人，我们两也没机会认识到现在。”
罗支：“……”
一侧的林佳雾听见后，一时间没忍住，直接笑出声了。
罗支脸上带着一些略微羞赧的神色，笑了笑，很快就看开了，低声说：“你看你这人……在公众场合下也没给我留面子。”
沈临说：“面子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这顿饭吃的倒是很和谐，比上次林佳雾在罗支家里做客的时候的氛围要好很多，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次没有李欢这样的人出现搞破坏。
所以连带着大家各自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用林佳雾的想法来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估摸着是因为上次没有做好准备就接收了一些东西，这次有了预防针，所以罗支看起来就淡定很多。
至少没有上次那么挂相。
“抛开私交的情份来说，其实这个项目有很多人都在盯着，”罗支临走的时候到底是交了一些底，大概也是太信任沈临的缘故，所以也没想着隐瞒，“前段时间海城的程氏不是倒了么？他们自己做这些违法的事儿，结果留下了一堆摊子。”
“要是没他们这出事的阶段，我这个项目还不一定能这么快推进，”罗支叹息了一声，还有些感慨万千，“说是科研人才不掺合杂事，但实际上都和资本家挂钩呢。”
这话也是诚恳的。
林佳雾是最懂这句话的含金量，也知道程氏倒了之后，海城的各大企业家都闻风而动，现在各方都在虎视眈眈，想着转型的直接转型，想着摆脱麻烦的着急摆脱麻烦，谁都不想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停着。
毕竟商业圈，瞬息万变的情况都有。
罗支低声说：“销路是莫名其妙的就开出去了，也算站在了风口浪尖上，顺势而为的推了一波。”
林佳雾点点头，站在做生意的角度上，觉得罗支不管怎么选择都是他的自由。
但这些话也同样的给了林佳雾不少的讯号。
罗支继续：“关键是，就因为程氏的事儿，上边不是派人来查么？我觉得景家的人也想要来掺一脚。”
林佳雾皱眉。
上次在包厢里碰见姜允，那会儿跟姜允坐在一起的男人……貌似就是姓景。
能跟姜允凑在一起，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就算不是那种熟悉的，但能凑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可见目的是一致的。
林佳雾心底里暗自的计较了一下，才低声说：“景氏不是本地的。”
这才是问题。
做科研的人除了会考虑福利待遇的问题，第二个考虑的就是大局观的问题，罗支的这个项目他花费了很多心血，一旦成了是在造福一方。
所以罗支第一个优先考虑的，就是本地的企业家。
但这个景氏显然是闻风而来的，主要基地并不在本地，罗支前段时间也是表示没有想要挪动地方的打算，那么就要看景氏开出的条件到底如何了。
是否达到能够让罗支放弃这个考虑，而选择景氏的程度。
以至于林佳雾的一句“不是本地的”，确实是点到了罗支的心坎上了，罗支低声说：“说的不错，我也考虑到这一点。”
罗支继续：“他们家大业大，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想造势，还是真心要这个项目。”
毕竟每个项目对于他们这种科研人来说，都相当于是自己的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不忍心就这么被人家利用了去。
这当中牵扯的因素实在太多，罗支目前也确实不太好给林佳雾准话：“但我回去之后会好好和团队商量的。”
“能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林佳雾见好就收。
把所有的利弊都分析了出来，也都让罗支明白了个大概，条件和福利待遇也都摊开了说，至于到底怎么抉择，说到底还是看罗支自己。
“今天还得谢谢你们两个招待，”罗支临走的时候也没忘记帮沈临一把，“沈老教授上次过寿，我被事儿给缠住了，都没去露脸，这次听说沈老教授要办最后一场演讲会，我肯定得到场。”
沈老教授现在是退休的年纪了，这些学术上的事儿本来他都不插手了。
但奈何威望实在是太高，耐不住人再三请求，沈老教授才勉强答应了这次演讲。
毕竟也是对方打着慈善名义的形式来举办的演讲。
沈老教授没有拒绝的意思。
沈临低声说：“日子还没定，到时候通知你。”
罗支笑着点点头，表情上还是很期待的样子：“行。”
三个人在门口的时候就要分开，林佳雾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好像在不远处的地方，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林佳雾回过头，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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