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姐。”迪迪打开外面的防盗门,请周稚京进去。
屋子还不错,比她住的要大一点,三室两厅。
装修风格处处透着企图温暖男人的温馨,餐桌上摆着饭菜。
迪迪从柜子里拿出新拖鞋,周稚京换上,瞥见旁边的男士拖鞋,看起来有穿过的痕迹。
但她没问。
迪迪说:“是陈先生让你来的?”
也算是,但周稚京没回答。
周稚京说:“我还没吃饭,要不我俩一块吃?”
“陈先生没时间过来,让你来告诉我?”
周稚京微笑着,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餐厅,“看起来很不错,你做菜手艺比我好多了。”
“京姐。”
“我去盛饭。”周稚京压着她坐下,不管她说什么,径自走向厨房。
迪迪恍惚几秒后,立刻起身跟过去,说:“还是我来吧。”
从她轻快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又恢复如初。
即便内心有所受伤,但也强忍住了疼痛。
周稚京跟她一起在厨房里盛饭,还有一锅汤。
随后,迪迪又将其他都热了一下。
然后两人正式动筷。
周稚京在家里,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揣测陈宗辞那短短一句话的用意。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迪迪的事儿,他总会推给她来办。
在e国的时候,虽然最开始他叫了迪迪来当翻译。
之后,陈宗辞住院,原本应当是她这个当助理的照顾,但她把这件事故意让给了迪迪。
她那时候,确实用心险恶。
想用迪迪做文章,也想用迪迪来脱身。
所以,后来即便他们已经钱货两清,是周稚京还是给了迪迪地址,让她有机会追过去,再次与陈宗辞搭上关系。
周稚京品尝着原本要做给陈宗辞的菜,一边观察着迪迪的神情,她发现她始终情绪稳定,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把自己安抚的很好。
其实这样的人,更加的难缠。
周稚京说:“过年回家了吗?”
“回了一趟,初一那天就回来了,跟他们吵了一架。”
“为什么吵架?”
“他们觉得我丢人。”她给周稚京盛汤,“不说这些。”
“他们是为了你好。”
周稚京接过她递来。
“他们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从来也没顾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周稚京:“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吗?”
迪迪认真的想了想,说:“是也不是。”
周稚京喝了一口汤,味道很鲜。
迪迪问:“好喝吗?”
她的眸光熠熠生辉,满目期许。
周稚京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想,如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陈宗辞,她的笑容应该会更加灿烂。
真正的满心满眼,即便坐在这里的人不是陈宗辞,依然无法泯灭她的喜欢。
周稚京笑了笑,说:“好喝,放了什么,怎么那么鲜。”
“放了虫草。”
她说着,去厨房拿了个袋子出来,拿了一罐虫草出来,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名贵的滋补药材,她说:“我专门托人带来的,有点买的太多了。京姐,一会你带走一点,万一陈先生要去你那边吃饭的话,你也可以拿来煲汤。”
周稚京脸上的笑容淡去,迪迪的神情仍然是真诚的,好像为了爱情,她什么都可以接受。
迪迪又给她盛了一碗。
不过周稚京没喝,她擦了擦嘴巴,说:“你这样的性格,挺有做大婆的潜质。只是以我对喜欢一个人的理解,很少有人能这样大度,可以接受喜欢的人在外面有很多女人。”
迪迪笑说:“我要是大婆,那我真的受不了,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疯子。但我不是,而且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得不到他的人,大概连心都不一定能得到半分,那就争取到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就好。京姐不是也一样吗?只是我要的是一段回忆,你要的是事业,我们互不相干。”
周稚京眉梢轻挑,显然眼前的女孩比她想象中要聪明。
但她看似清醒,却并不真的清醒。
周稚京不接她的话,只说:“我会亲自联系你的父母。”
迪迪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凝住,放在桌上的手,慢慢的攥成拳头。
周稚京整个人往后靠,说:“陈总该给的都已经给了,他今天不来已经说明了问题,他不想你再继续缠着他。而且,你说你要一段回忆,我认为之前那一段也足够了,你想要再多,应该也没有了。”
“与其把自己困在这里,不如听你爸妈的话,现在回去,当他们的乖女儿。”
迪迪用力咬了下唇,嫩白清纯的小脸保持着原有的镇定,但那双焦躁的眼睛出卖了她,“京姐现在是要过河拆桥吗?”
她的声音依旧是温软的,如往常每一次跟周稚京交谈时一样。
软绵绵,没有什么攻击性。
周稚京露出听不懂的样子,反问:“什么时候我与你搭过桥?”
“我能成功在这里,难道不是京姐你鼓励的吗?”
周稚京表情依旧淡漠,还是那句话,“我会亲自联系你的父母。”
迪迪咬着牙,语调尖锐了几分,“用我的去应付林序秋,拿我当挡箭牌,现在自己上位了,就要把我赶走,这算什么道理?”
说着,她又软了语气,起身走到周稚京身侧,跪在了地上,乞求:“我威胁不了你什么,我只是想安静的待在陈先生身边,我们明明不冲突的……”
“冲突。”周稚京不为所动,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用这两个字打断她。
迪迪眼神里的诚恳在这一刻碎裂,褪掉那一层软弱后,变得冰冷,“你一定要喊我父母,是吗?”
周稚京不语,只是讳莫如深的看着她,看她的镇定一点点崩盘,看她所谓的清醒被彻底泯灭。
她蹭一下站起来,发疯一样砸了桌上的菜。
“我不要!”她退后两步,指着周稚京,说:“你要逼我走是吗?我走!我现在就走!”
她说着,便冲向了窗台。
周稚京一惊,立刻追过去,但还是慢了一步,她人已经挂在窗户上,以一种绝然的姿态,迎着窗外的风,她仰头看着漆黑的夜色,仿佛自语般的,说:“谁也不能左右我。”
周稚京万没有想到迪迪会这样做,“你疯了!”
她开始哭,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说:“我喜欢他啊。你们为什么都不肯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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