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辞余光看到车子过来,并不理会林序珩的话。
可林序珩此刻很不痛快,他被陈宗辞和方觉夏这么摆上一道,他心里的火已经烧到了极致。他在婚礼上丢了那么大的人,结果这野孩子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他的火更大,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而眼下,陈宗辞这副姿态,更是火上浇油一般。
林序珩靠近了一步,在他耳边沉声说:“你就那么放心把她放在我身边?不怕我把她折磨死?”
陈宗辞面色不改。
然,下一秒,林序珩突然出手,狠狠一拳落在了他的腹部,紧跟着便是尖锐的疼痛,有什么刺破了皮肤。
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但一定能让人很痛。
陈宗辞的注意力一半在车上,动作迟缓了一步,连着挨了林序珩两下。
暴力一旦有了缺口,就很难再克制住。
林序珩憋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旁边有车过来,林序珩趁着自己还掌控着主导权,眼里闪过一丝狠劲,举起拳头,罩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拳,另一只手暗中猛地将他推出去。
电光火石间,幸好老穆在。
他的敏锐度,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林序珩的意图。他根本来不及知会身后的周稚京,猛地一转方向盘,油门一踩,直接撞向了从他身边开过去的那辆车。
巨大的撞击声,怔住了赶出来劝架的保安。
陈宗辞跌坐在地上,侧头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车祸现场,因为撞击剧烈,车头整个变形。
由于另一辆是电车,不知撞到了哪一块,车前冒气了明火。
陈宗辞立刻起身,先把周稚京拉出来,老穆被挤在驾驶室,安全气囊全部都弹出来了。
陈宗辞急切的拉扯了他一下,说:“那辆车起火了,你快出来!”
那辆电车上的司机已经跑出来了,少不了过来骂人。
老穆掏出身上的匕首,划破安全气囊。
他扯了两下安全带,扯不开,用刀子割也不够快。
老穆说:“小三爷你先出去,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
陈宗辞下车,让酒店的人去灭火。
再一转身,林序珩和周稚京一起消失了。
当然,就这么点时间,也走不了太远。
电车司机过来骂他,陈宗辞反手扣住他的胳膊,问:“看到刚才车上下来那个女的了吗?”
“什么女的不女的,你们撞坏了我的车!得赔!”
对方也被吓到,但还算冷静。
陈宗辞松开手,他就缠上来,拽着他不放,“别跑啊!我是正常开车,是你这车撞得我,不准跑。”
酒店的大堂经理倒是有眼力劲,立刻上前,说:“林先生带着小三太太去里面了。”
陈宗辞看到老穆从车里下来,扯开电车司机的手,正要朝酒店内走,周稚京先出来了。
陈宗辞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仍径直往里,整个人的气场阴沉的可怕,眼神甚至可以杀人。
周稚京挺怕的,但她还是主动过去,把他抱住,说:“没有必要。”
陈宗辞没说话,只是把她拽开。
周稚京抱住他的胳膊,“他已经走了,跟我说完话就走了。你现在追过去,万一他又偷袭呢?来日方长不是吗?”
电车的火一时扑不灭,还有越少越凶的趋势。
关键旁边的油车跟着起火,也会很危险。
酒店这边立刻打了消防,又召集了人手,严阵以待。
老穆这会在处理电车司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聊了,电车司机都开始哭了。
周稚京扫了一圈,再看向陈宗辞的时候,发现他白色衬衣上有血迹。
而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黑沉沉的眼睛,就那么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稚京先是愣了两秒,才关切的问:“你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陈宗辞收回视线,摆手,“不用。”
“那先进去里面休息一下,他们这里应该有医务室,看一下什么情况。”
陈宗辞没吱声,站着也没动,视线落在老穆的方向,似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周稚京一步走到他眼前去,挡住他的视线,说:“你不进去,我就在这里给你解衣服了?”
她踮起脚,一张脸,在他眼前晃悠,吸引他的注意力。
陈宗辞垂下眼,周稚京也立刻站住不动,微微仰着脸,目光里带着关切。
周稚京说:“你这样流着血,不给我看一下伤口,我也不能放心。”
“他跟你说什么。”他没接她的话,自顾自的说。
周稚京:“他什么也没说。”
林序珩确实什么都没说,只是揪着她单独呆了那么几分钟。
但他的用意也明显,他都不需要说什么,就足够让陈宗辞起疑心。
老穆那边跟电车司机聊完,过来跟陈宗辞交代了几句,见到他衣服上的血有逐渐扩大的趋势,脸色变了变。
陈宗辞说:“小伤。”
酒店大堂经理给陈宗辞开了个房间,先上楼休息,处理伤口。
林序珩手里藏着钝器,能扎进皮肉,但不会扎的太深,能让人出点血。
老穆看了一眼,就把处理伤口的事儿交给了周稚京,自己下楼去跟进车祸的事儿。
陈宗辞光着膀子坐在床位的沙发凳上。
周稚京站在他跟前,弯着身帮他消毒清理,统共三个口子,一个在心口的位置,两个在腹部。
她神色认真,专注于伤口。
陈宗辞看着她,提醒道:“少跟林序珩接触,他不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刚那一出,周稚京也看到了。
尤其是林序珩一拳把陈宗辞打出去的那一下,她也看到那辆电车从后面过来,电车速度不慢。
要不是老穆这一下,陈宗辞很可能就被撞了。
林序珩暴戾的那一面藏得很深,他对外的形象谦和有礼,处事沉稳,跟林序秋完全不同性格。
但现在看来,兄妹俩是一丘之貉,很可能林序珩比林序秋更恶。
周稚京应了一声,并不多问,只问:“这次的事儿,你追究吗?”
他摇头,“追究起来没用。陈家和林氏在生意上交错的很深,这么多年的关系,奶奶也不会太过追究,顶多只是口头上道歉,没有大动作的追究,没什么意义。”
周稚京给他贴好纱布,刚要转身,陈宗辞扣住她,一把将她拽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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