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择这边接到了一个电话,也算是对他的警告,让他不要再扇动舆论,影响林文骞的名誉。
林文骞手头上有两个慈善机构在国内影响挺大,他如今已经公开身份,再搞出这种乱七八糟的舆论,影响不好。更何况,林文骞现在是表态,回来回馈国家的。
也就是他是属于站在官方位置的。
那头的人说:“你也不看看他生日宴上都请了谁。而且,他是你亲弟弟,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国外的产业?你格局大一点,亲兄弟要团结,事业才能做的更大。”
挂了电话,林文择心里还是不痛快。
什么格局不格局的,最后的格局,难道要让他让位吗?
思及此,他又给林娴静打了电话,连着打了好几个了,还是打不通。
积攒了一肚子的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一脚踹在了茶几上。
正好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叩响。
林文择深吸一口气,说:“进。”
他坐下来,还是气不顺。
林氏进来,说:“老邱到了。”
老邱是董事局里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是林老爷子的挚友。
林文择立刻收敛了火气,说:“赶快收拾一下,我亲自下去接人。让序珩早点回来。”
“已经跟他说过了。”
“行。”
林文择刚到楼下,就看到方觉夏带着洞洞回来,洞洞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
林文择:“没事别出来晃悠,家里要来重要客人,看好你的儿子。”
方觉夏:“洞洞发烧了,他没有力气到处乱跑。”
林文择朝着洞洞看了一眼,说:“总之看好你的儿子。”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乱跑乱钻,上次他跟人聊天,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旁边的柜子里,到最后出不来难受了,就一直呱呱叫。
也亏得当时他们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有那么一次过后,林文择对他就有点看法,也带着疑心。
本来方觉夏和洞洞就是被强塞进来的,再者这两人又跟陈宗辞关联那么深,不管怎么样,林文择对方觉夏都不能完全放心。
等他们母子进了电梯,林文择才走开,快速走到大门口。
老邱的车子正好停下,他立刻上前拉开车门。
老邱身着新式中山装,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满头白发,没有一根黑色的。
人是林文择亲自打了电话,又专门安排人去接的。
林文骞来这一出,公司里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了利益倾倒。
邱老下车,跟着他进了会客室,林文骞还专门找了人在门口守着,不准让任何人靠近这边。
楼上,方觉夏照顾洞洞睡下。
由着上次洞洞乱跑,林序珩给洞洞换了一所贵族学校,可以寄宿,一个礼拜回来一次的那种。
今天若不是他发烧烧的吓人,学校这边甚至都不会通知家长。
方觉夏放了一杯温水在床头,她余光朝着洞洞看了一眼,他虽然闭着眼睛,可睫毛一直在动。方觉夏盯着他看了一会,顺势在床边坐下来。
她刚一落下,洞洞便微微睁开眼,看到她的瞬间,又立刻把眼睛闭上。
紧张的嘴唇就紧紧抿了起来。
方觉夏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片刻,洞洞慢吞吞的睁开眼睛,没有再假装。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察觉到她的不开心,他犹豫了一会,手慢慢的挪过去,最终又停住,他知道自己并不能让妈妈开心,不管做什么都不能。
从记事以来,他从未见过妈妈有开心的时候。
方觉夏说:“难受的睡不着吗?”
洞洞顿了顿,摇摇头,说:“不难受。”
他更想说,妈妈在旁边我就不难受,但他不敢说,怕说了惹得她不高兴。
方觉夏:“好好睡觉。”
洞洞冲着她露出笑容,乖乖的点头。
洞洞又重新闭上眼睛,没几秒钟,又重新睁开,小声的说:“您可以陪我一会吗?”
方觉夏轻轻点了下头,说:“你安心休息。”
洞洞认真的问了一遍,“真的吗?”
“真的。”方觉夏的态度仍是冷冰冰的,但相较之前,好像又好一点。
洞洞十分留恋的看了她一会,才闭上眼睛。
方觉夏也说到做到,一直在床边陪着。
晚上。
林序珩早早就回来,方觉夏在厨房帮忙,林氏洗干净手出去跟林序珩说话。
今天林序秋也回来了,她如今安分了不少,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所有心思似乎都放在了她的大提琴事业上,对家里的事情态度寡淡。
此刻,她在旁边专注的做着甜品。
方觉夏余光在她身上扫过,她今天没有化妆,脸颊上两道疤痕就十分的显眼。
如今医美技术那么好,想要除疤也不是一件难事,林序秋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处理脸上这两道疤。
开餐前,家里又来了两个客人,方觉夏都没见过。
不过看林文择的重视程度,应该都不是小人物。
饭桌上,他们什么都没聊,只说一些闲情雅致,冠冕堂皇的话。
饭后,林氏专门准备了给洞洞的晚餐,她交给方觉夏。说:“洞洞病的严重,你就好好照顾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依赖母亲。我看他平日里那么淘气,应该是你给的关注度不够。”
方觉夏默然,端着晚餐上楼。
洞洞已经醒来,这会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方觉夏走过去,说:“我给你请了一周的假,不用着急完成作业。”
她把餐盘放在桌上,顺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洞洞顿住不动,好好的感受着妈妈的温暖。
方觉夏收回手,“先吃饭,再吃药。”
这天晚上,方觉夏一直待在洞洞的房间里没有出去。
林序珩推门进来时,洞洞已经睡着,方觉夏靠坐在床头,侧头看着窗帘发呆。听到声音,她才略略转头,看向门口。
她没动,对视数秒后,轻声问:“结束了?”
“嗯。”
方觉夏下床,关掉床头的夜灯,轻手轻脚的出去。
林序珩随口关切了一句,并不怎么走心。
方觉夏倒是回答的很认真。
回到房间。
林序珩冷不丁的问:“你最近跟周稚京还有联系吗?”
方觉夏:“没有联系。怎么了?”
林序珩解开领带,随手丢在旁边,静默数秒后,转身转过身,看向她,说:“陈宗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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