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远方,眼神有些复杂:”你以为这西凉王世子千里迢迢而来,真是为了买几件首饰?他不过是想讨好咱们皇上,巴结权贵罢了。这人情世故的事儿,你可要看明白了。”
阿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看来这官场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混的。
瞿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咱们该干嘛干嘛去。这火焰珊瑚虽好,终究还是身外之物。咱们大炎之所以强盛,靠的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而是源源不断的创新。只有不断创新,才能改变世界,我所要的就是日新月异的改变。”
他昂首望向天际,眼神坚毅,熠熠生辉。
就在瞿宁潜心钻研时,另一头,林耘也没闲着。
女帝端坐龙椅之上,听着身边的内侍禀报,杏目流转。
“启禀陛下,火焰珊瑚大受欢迎,各国使节争相来求。如今国库已是金银满溢,可喜可贺啊。”
内侍笑逐颜开。
“嗯。”林耘轻轻颔首,美目中划过一抹笑意,”看来这瞿卿,倒是干了件大好事。若非有他在,只怕咱们还得为国库捉襟见肘呢。来人,给我备辆马车,朕要去天工局一趟。”
“诺。”
天工局内,瞿宁正聚精会神地鼓捣炉子,忽然,一个曼妙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朕的大将军,可还记得自己的发妻?”
一个柔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似嗔似喜。
瞿宁猛地回头,两眼放光:”耘儿?”
身后,林耘一袭明黄色龙袍,玉冠高耸,美艳不可方物地立在眼前。
“哎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么。”
瞿宁红着脸,将心上人一把揽进怀里,”陛下大驾亲临,可是有什么要事?”
林耘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胸口,眉梢带笑:”哼,瞧把你能的。也不知道这几日来,朕一个人在宫里寂寞得紧。你还不来陪我,尽顾着在这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她环视一圈,眼神落在那堆摞成山的火焰珊瑚上,语气里满是调侃:”也不知刚才是哪个小妖精勾了你的魂,你连陛下驾到都不知道。”
瞿宁赶紧赔笑:”陛下明鉴,臣这不是为朝廷分忧嘛。这火焰珊瑚虽好,终究比不得耘儿你的万分之一。来来来,让微臣好生伺候。”
说着,他就要去拉林耘的手。
女帝却是一把躲开,佯怒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着,这火焰珊瑚一炼成,就骄傲到这个份儿上了?也不知朕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
说着,她玉手一挥,高声道:”来人,给本宫搬个凳子,朕要亲自监督,瞧瞧这位技艺超群的瞿大将军,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诺。”
手下忙不迭地搬来一张紫檀木镶金丝软榻,恭恭敬敬地请林耘落座。
林耘端坐其上,朝瞿宁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说:”行了,你继续。朕倒要看看,这一炉珊瑚,到底能不能炼出个花来。”
瞿宁会意地一笑,撸起袖子,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一时间,火星四溅,白烟弥漫。每一道工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很快,一只晶莹剔透的红色珊瑚如意,诞生在众人眼前。
“陛下请看,这如意的色泽,如何?”
瞿宁双手捧着那件艳若朝霞的珊瑚如意,虔诚地献到林耘面前。
林耘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接过如意。
只觉入手温润,手感滑腻,当真是个好东西。
“好一个妙物!”她赞叹道,”朕的大将军,当真是技艺超群。连朕也不得不服气。”
瞿宁正要谦虚几句,忽然,林耘话锋一转:”不过嘛,既是独门秘技,总不能就这么轻易外传。朕看这火焰珊瑚,还是留在咱们天工局算了。”
瞿宁愣了一下,旋即会意。他忙道:”陛下说得极是。这炼器之术,原本就是为朝廷所用。若是泄露了天机,只怕会生出事端。微臣这就吩咐下去,严加保密,不得外传。”
“嗯。”林耘颔首,眼神里满是嘉许,”不愧是朕的心腹爱臣,深得朕心。今后这火焰珊瑚的炼制,就全权交给你了。一定要为朝廷多创造些财富。”
“臣遵旨。”
女帝走后,瞿宁望着府库中,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这是玻璃厂创造的巨额利润,是货真价实的富国资本啊!
玻璃是有了,可火药的配方,却仍未研制成功。
他深知,若要在这片土地上开创大炎军工的新纪元,首要一关,就是攻克火药配方。
有了精良火药,才能铸就神兵利器。
有了神兵利器,大炎才能傲视群雄,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东夷,闻风丧胆!
想到这里,瞿宁手中的笔杆愈发凌厉。
他埋首古籍,揣摩火器的构造,将古法今用,反复进行配比试验。
他先是按照古法,将硝、硫、炭按各种比例混合,置于瓷罐内封存。
“这一份是一比三比五,这一份是二比二比三......”瞿宁分门别类地计量着药引,在本子上记录下详细的配比。
天色渐晚,廊檐下的灯笼亮起,映得他铁青的脸色愈发凝重。
“嘿,师父,你又在鼓捣那些个怪模怪样的玩意儿啊?”
小徒弟阿泰站在门口,笑嘻嘻地打趣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懂什么?”
瞿宁头也不抬地摆摆手,”这可是为咱大炎铸就神兵利器的大事,你且在外头守着,莫叫旁人打搅。”
阿泰应了一声,乖乖关上门,守在外头。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
瞿宁举起装有黑火药的瓷罐,仔细端详。
只见那漆黑的粉末晶莹透亮,细如蚕砂。
他轻轻拈起一撮,在指尖搓了搓,只觉滑腻无比,不由得眉头紧蹙。
寻常火药,岂有如此细腻之感?
瞿宁疑窦丛生,连忙拿起旁边的古籍,再三比对。
可无论他如何微调配比,这些土制火药的威力,都远不如瞿宁记忆中的现代火药。
隔日清晨,瞿宁率领火器营的将士,来到校场试射。
“填装——点火——射击!”
刹那间,一片铳声大作,硝烟弥漫。
众人屏气凝神,紧盯着靶心。
然而待烟尘散去,那十数丈开外的木靶,却仍然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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