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马上便去接了卢耿忠手里的奏章,送给了建章帝。
建章帝打开一看,面色大变:“什么药,能有如此效果?!”
按照锦衣卫的奏报里头所说,那头疯牛是根本不可能还活着的。
它身上连脏器都被宋子思用长枪扎破了。
简直已经是破破烂烂。
可不知道为何,竟然仍旧能够以一敌十。
这太怪异了。
郭守敬也同样直着脖子,十分好奇的看着卢耿忠。
连宋子思也一样竖起耳朵来。
卢耿忠压低声音:“圣上,是天芒!”
天芒!
前朝快灭亡的时候,太祖带人闯进京中,原本一路都是势如破竹的。
所以大家都已经大局已定。
谁知道大军进城以后,却碰见一批宫中禁军,双方实力悬殊,可那些禁军却猝不及防的将太祖打了个落花流水。
原因就是,那些禁军不知道痛,痛了也不知道死。
他们就如同是提线木偶,就连脖子都被砍掉了半边,都还能继续往前冲。
太祖御下的官兵们从未见过死人还会继续打仗的,一时军心涣散。
大军退出京城。
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禁军是服用了前朝皇室的一种秘药。
那种秘药能够短时间内激发人的战力,让人不知疲倦,悍不畏死。
太祖吃了秘药的大亏,花费无数人力去追寻这种秘药的下落。
可是随着前朝皇室的覆灭,秘药到底还有没有,配方如何,却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建章帝作为皇帝,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所以他的脸色一时十分精彩:“天芒?”
卢耿忠浑身都开始发冷了,自然知道建章帝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隐瞒,轻声说:“回圣上,是,天芒。”
建章帝呵了一声。
许久之后,他敲了敲桌子:“将邹勇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从前谁会称呼邹驸马的名字?
都是喊他驸马爷,或是邹大人,驸马都尉。
现在建章帝却直呼其名。
其中寓意不必说了。
卢耿忠应了一声是,飞快的出去了。
建章帝则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行了,你们俩也别跪着了,滚回去吧!”
郭守敬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建章帝会这么说。
他一时大喜:“圣上,您,您不罚我家外甥啦?!”
建章帝原本一肚子的心事的,但是见到郭守敬这模样也忍不住哼了一声:“谁说不罚了?”
郭守敬顿时又苦着脸:“圣上,我大外甥真没什么坏心眼儿,他也是被拉下水的。”
“被拉下水那也是下水了!”建章帝瞪了他一眼:“这种逞凶斗狠的事儿,是勋贵子弟该做的吗?”
“有那个功夫,上阵杀敌去!”
他说罢,不耐烦的冷哼:“滚回去面壁思过两个月,思过之后让他充入京营神机营,去当兵去!”
这算是什么惩罚?
也不是这么说。
对于普通的勋贵子弟来说,这当然是惩罚了,毕竟他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怎么会想去当兵这么苦啊?
民间一直有句话,叫好男不当兵。
当丘八的,就不是人了。
谁知道哪天死了?
这也是勋贵们为什么自己是打仗出身,却舍不得自家孩子也走这条路的原因了。
可是对宋子思来说,这正是他自己想做的事儿啊!
他当即便恭恭敬敬的对建章帝磕了三个头道谢:“多谢陛下,圣上圣明!”
倒是个知道好歹的。
建章帝心中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宋子思跟着郭守敬恭敬的退出来。
一直到出了宫,宋子思才呼了口气,低声说:“舅舅,我吓得背上的衣服都湿了。”
刚才御前那段对话,其实大部分都是宋祈笙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跟他反复斟酌过的。
但是,在没有结果之前,谁都不知道建章帝会怎么处置。
现在看来,这脉是真的摸对了。
郭守敬也松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真是吓死舅舅我了。”
说了会儿话,郭守敬带着宋子思回宋家,路过林家的时候,宋子思惊呼:“舅舅,锦衣卫!”
顺着宋子思的手指看过去,郭守敬看到了大批的锦衣卫。
围住了林家。
摘除了林家的牌匾。
夺爵!
这是要夺爵啊!
郭守敬不可置信。
素来建章帝都是厚待林家的,林家的风头一度都超过了正经的国丈爷府上。
现在却连侯府的牌匾都被摘除了!
他压低了声音:“别管,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走!”
说着便夹了夹马腹,飞奔着出去了。
宋子思也急忙追了上去。
林家此时却是凄风苦雨一片。
一开始,林家老太君没见到林长宁回来,心中还大怒可是等到锦衣卫上门之后,她就已经怒不起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恐。
她看着林侯爷:“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鹰犬,如何敢进咱们家的门?!”
对于林老太君来说,她是贵妃亲娘,平时建章帝对她也是尊敬有加。
她何曾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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