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凝视着宋妙妙:“你现在满意了?”
宋妙妙小产过后还没休养好,面色苍白,听见他这么说,也只是冷冷淡淡:“也不怎么满意,没看到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死,我是不会满意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恨意。
顺天府的秦大人办事素来是公正的。
虽然沈业佟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是东川侯府都毫无表示,那就说明这个身份也没那么的特殊。
他还是十分知道分寸的。
反正事情的来龙去脉,人证物证都有。
断案也不怎么复杂。
沈业佟杀妻确有其事,虽然并未造成人命,可却造成了极坏恶劣的影响。
那场大火,不仅把沈家烧掉了大半,后来还烧到了胡翰林家。
放火是重罪。
最后,秦大人将此事上报了御前。
建章帝看到奏章的时候,十分不能理解。
二皇子正好过来给建章帝请安。
建章帝便顺口叫住了他:“你可对东川侯府的沈业佟有印象?”
沈业佟?
二二皇子还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勋贵之家大周算起来也有几十家,他哪能每个人的后代都认识?
但是建章帝又提起宋妙妙,二皇子便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他哦了一声:“儿臣倒是有些印象,您说的是那个娶了刘安女儿的东川侯府世子吧?”
建章帝若有所思:“刘安的女儿?”
他也想起来了,当时刘安倒台,一开始还就是因为他的私生女养在宋家,还被宋家养大的事儿。
想到刘安,建章帝冷哼了一声。
人死万事消,刘安固然是做了许多恶事,但是在建章帝跟前,他还是非常听话的一条狗。
这些年也算是为了建章帝办了不少事儿。
他的唯一血脉留在世上,沈业佟却为了这个要杀妻。
实在是人品过于恶劣了。
他取过笔,冷冷道:“品行低劣、毫无德行,不堪配侯府世子之位,将他除族,让他流放到岭南去吧!”
虽然不是死罪,但是跟死罪也差不多了。
对于这种勋贵子弟来说,平时富贵荣华享受惯了,让他们去流放,还是除族而去的,可能比死还难受。
二皇子笑了一声:“父皇明鉴,虎毒不食子,这种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杀,该死!”
他倒是不是无缘无故插这一句嘴的,是因为看到了这件案子的供词。
上头东川侯府的下人明明白白的说了,沈业佟是贼心不死,想要弄死妻子,再赢回宋家大小姐的心。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他抢人?死了就死了!
这些不过是小事,建章帝本来也不在意,不过短短几句就定下来,才有空问儿子:“你怎么过来了?”
二皇子正经起来:“儿子想来问问父皇,能不能给儿子派个差事?”
建章帝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问他:“怎么忽然想到要派差事了?”
“也没什么。”二皇子恭敬起来:“儿子觉得,儿子也大了,既然不能去就藩,为国朝君父分忧,那便该办些实事。”
建章帝喜怒不辨的问:“让你去工部观政,不是实事?”
二皇子想了想,似乎没有察觉到建章帝的试探:“父皇要听真话?”
建章帝哼了一声:“那你还敢跟朕说假话?说罢!”
二皇子便跪在地上:“父皇,儿子还是想要建立市舶司,想要出海!想要为父皇分忧。”
他是有备而来,因此将出海的优势说的清清楚楚,末了又道:“父皇,当年刘安出海几次,便为国朝带来巨大的收益,也让四周的小国都感受到天朝上国的富饶和威严。”
“现在刘安死了,儿臣想继续替父皇办事,为父皇远赴海外!”
建章帝看着眼前这个儿子。
他从小就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或许是因为当时这个孩子填补了他失去大儿子的伤痛,他对这个孩子素来是有几分偏爱的。
但是除了偏爱,倒也没有觉得他有别的什么优点和不同。
可如今这个儿子说出这番话,他是当真有些意外和惊喜了。
他垂下眼沉声说:“可是大海一望无际,可不是跟陆地上那么简单。许多人出海就再也不能回来了,哪怕你是皇子之尊,说不定也不例外,你是当真要去?”
二皇子斩钉截铁:“父皇,儿臣要去!儿臣这个年纪,正该是为父皇分忧的年纪了,儿臣一定不会给父皇丢脸,让父皇失望!”
他看起来是真的长大了。
建章帝看着他,不知道为何,竟然忽然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也是他曾经最钟爱的儿子。
恍惚了片刻,建章帝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既然要去,那就去吧,到时候,去跟礼部要人,你要谁便给谁,要东西也只管去找工部兵部要!”
建章帝既然决定了让儿子出使,那就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对儿子抠搜为难。
他大手一挥就把该给儿子的都给全了。
临了又说:“临走之前,先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定下来。过几天不是有宫宴吗?让你母后和母妃好好给你看看,若是有好的姑娘,朕便给你赐婚。”
二皇子笑眯眯的:“一切全凭父皇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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