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槐也气啊,简直气的要死。
“还有随玉,好容易把尹正楠盼回来了,今儿十七了正好成亲,这下好了,亲也不能成了,等三年都二十了,生生熬成了老姑娘才能嫁人……”
冰槐越说越生气,咬着牙道:“更可气的还是陆哥儿,好容易六元及第了,他没了,连官都做不成!可恶!”
冰槐真的快气死了,真是,活着惹人讨厌,死了还要来膈应人,太讨厌了!
听着冰槐的唠叨,苏文婳也觉得没办法,这就是古代的制度,是规定,谁都不能撼动,连皇帝都要遵守。
所以,这件事情,无解。
“等便等吧。”
三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啊,只是不知道这三年,又要发生多少变故。
苏文婳闭了眼睛,任由冰槐给自己捏头。
而另一边,一连停了一个月的棺椁也终于能起棺下葬了。
摔盆的人自然是顾子轩,起幡的 成了顾子陆,老夫人邹氏也不哭了, 也不撒泼打滚了,由奴才搀扶着亲自送灵,京城的街市上,众人也被永安侯府的送灵队伍震撼了一把,和尚道士的一大堆人,哭声震天。
对于这件事,苏文婳只想说,顾信琅一辈子都想做大官,想风光,现在人没了倒是风光了一回,毕竟这世上的人这么多,顾信琅可是唯一一个,一品大将军摔盆,未来六元及第的状元郎起幡的人物。
这事儿,果然又成了京城百姓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永安侯府的瓜真的太多了,多到完全吃不完。
而另一边,大长公主府,又是另外一番情况了。
尹正楠终于回来了,赵盈巧开心死了。
儿子回来,她什么也不管,只围着尹正楠身边打转。
“我儿瘦了,也黑了,在西北吃了很多苦吧?”
赵盈巧心疼坏了,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儿子,自己宠着惯着的,现在瘦成这个样子,手上布满老茧,她怎么能不心疼?
尹正楠倒是浑然不觉,本就是没心没肺的东西,现在只咧开嘴笑道:“这算什么,母亲,你不知道,我们打仗的时候,可危险了,刀剑无眼,我身上还有伤呢……”
“伤?伤在哪里?脱下衣衫我瞧瞧!”
赵盈巧紧张的不行,扯下尹正楠的衣服查看,果然在身上看到两处伤口,一处在肩膀,是箭伤,一处在后背,是刀伤。
瞧着狰狞的疤痕,赵盈巧忍不住掉泪,边哭边道:“早就不让你去,你非要去,真当那种地方是好的?那死人都成堆成堆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赵盈巧又开始埋怨,尹正楠也就在他母亲这里混不吝,呲牙一笑道:“还不是你当初不让我娶随玉,你要是早答应,我不就不去了吗?”
赵盈巧气了个仰倒,这个逆子啊!
不过,现在看看,顾随玉也的确不错,是个好孩子。
“哼,也不瞧瞧你现在配不配得上人家,随玉现在可是小富婆,去年听说她拿出一半收入送去了西北,那可是整整八万两白银啊,这么一算她一年的收入,都赶上我了……”
赵盈巧也就是得了祖上的好处,才能衣食无忧,还能在宫里说上话,但凭着尹家的家底儿,根本不够看的,差远了。
眼瞅着赵盈巧突然对顾随玉说好话了,尹正楠就像是嗅到了荤腥的猫儿,突然眯起眼睛道:“那母亲是同意了?也同意随玉了?我早就说过,随玉是个好姑娘,是母亲你没眼光。”
赵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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