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病入膏肓了不好好治疗,还在忙着给他找女人!
靳司尧回到病房里。
沉默的立在床前。
他看着病床上那张苍白的脸一点点泛出常色,如同滴落进温水里的快被稀释的血迹一样羸弱…
“还想一个人悄悄的死。”
“你想都别想!”
细细回忆所有的反常都有迹可循!
她一直在跟他做着最后的告别,她给他的每一个笑容的背后都藏着悲伤……
他明明早就觉出不对了。
可却没真的花时间去查一查,这明明很好察觉,懊悔自责又气自己的心情充斥着他。
靳司尧推门出去。
刚合上门就去到走廊的窗前打跨国电话。
“对,我要胃癌专家。”
“我现在就要,钱不是问题,尽快让人飞回国内来,你从小吃药到处跟医生打交道,这些人你比我熟,给我把业内泰斗都给我请过来!”
“……”
他电话一通通的打!
说了要备孕才就戒了的烟酒,这会儿也重新捡了回来,烟雾缭绕下,是他精神高度紧绷的脸。
“蒋灿。”
“醒醒!”
“你太爷爷的朋友是不是有个专治疗疑难杂症的老中医?”
靳司尧一边说着话就一边将手里燃烬的烟头捻灭,也不管别人睡不睡的就管他问:“治皮肤病的?那肿瘤的呢?他就不认识治肿瘤的吗?”
“去找,让他找,不要睡觉现在就去帮我问!”
“……”
一晚上香烟抽了好几根。
医院看不见的墙角里,墙皮都被潮气侵蚀静静脱落,等他再进去病房时窗外都露出了鱼肚白…
癌症病人千千万。
活了就活了。
没了就没了。
大把的人命像尘埃一样,落幕都落的无声无息,逝者如斯夫,活下来那个面对余生的便是无尽的遗憾…
他眼神像是要把床上的人给看穿了。
整宿都没有睡意,靳司尧只贪婪的看着床上的人。
一夜未眠。
早上天才刚亮就有人打视频,靳司尧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还以为是医生那边有了答复。
他很快的从口袋里掏出来,掏出来才发现,是秦娆的手机在响。
“嗡嗡嗡——”
视频电话一直震动!
他向来没看秦娆手机的习惯,帮她拿起来也是准备要挂,可滑动的指尖却在半空停住。
靳司尧看着屏幕皱眉。
宝贝!
秦娆给对方备注了宝贝…
谁,谁是她的宝贝?连叶栀都没有这样的殊荣,竟然有人在她心里是宝贝?
“……”
这两个字过于扎眼!
她外婆,她妈妈,全都不在了,这总不会是他打的视频电话。
沈天乔…
贼心不死的周逸…
靳司尧眯眼看着手机,眼中的焦灼逐渐变成杀气,鬼使神差下他接通了这条视频。
视频那头是一个炸着黄毛的小娃娃!
靳司尧愣住。
“呜哇啊。”
屏幕上的孩子还在凑近着镜头找人,留着口水一边咿咿呀呀一边摇晃脑袋,又炫耀似的点头做着点豆豆。
“秦小姐。”
“孩子昨晚就闹,闹了半夜,早上醒了又一直抓手机,我约莫着她是又想你了。”
下一秒张妈和善的脸就出现在屏幕里。
“……”
靳司尧皱眉看着,脸上的表情凝固,张妈脸上的笑意也戛然而止!
两人四目相对。
她看到对面是脸色不对的靳司尧,意识到自己是闯了祸,马上就反应过来迅速按断了电话!
“哇啊啊…”
电话最后话都是阿迹哭着闹着抓手机的声音。
靳司尧倒吸气!
他难以置信的凝视着早就没有人影的对话框,感觉肾上腺素在一瞬间流遍了全身!
孩子?
孩子昨晚在闹…
谁的孩子,神韵有秦娆的样子,可又有几分像他,这孩子还想秦娆了。
那是,秦娆的孩子?
还是,是他的孩子…
是他跟秦娆的孩子,秦娆给他生过一个孩子,秦娆竟然,悄悄怀过他的孩子…
那些反常又试探的话一下就从他脑子里跳出来!
“你怎么搞的?”
“是不是故意的,破了也不告诉我,我过了吃药的时间怎么办?”
“享受快乐的都是你们男人,承担风险的全是我们女人!”
“靳司尧,你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吗?如果是跟你一起的话,感觉养孩子好像还蛮有意思的,你不喜欢孩子,是因为你爸的关系吗…”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他们有过一个孩子!
她早就跟他说过了,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里,在一个又一个的眼神里!
“……”
所有的反常都说的通了,她做过的事串在一起,靳司尧才意识到,她争来争去是在给孩子选妈!
阮蔓她不认可,邢菲菲是她选出来的可以接受的好人…
“笨蛋!”
靳司尧看着秦娆的脸,好像在上面看到了当年的南青风,当年垂死托孤的南青风!
怎么会跟他妈当年一样,张瑾不就是她认为可托付的好人…
可妈妈找给他的新妈妈并不好,人家会有自己的孩子,人家会为自己的孩子踢走障碍!
真傻!
当了妈的女人都好傻!
从始至终都不信任他,之前争宠为了报仇,之后争宠为了孩子,活活就是把他当工具人!
“……”
秦娆醒过来时已经是上午,好一阵子没有过这么久的深度睡眠。
她微微扭头。
刚睁眼就看到双臂环胸坐在一旁的靳司尧,他双眼死死盯着她,审视一样。
“你…”
秦娆想说他是不是一夜没睡。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接着昨晚的茬:“你不信我一会儿带你去问医生,我一会儿还有检查要做,你要不忙就呆着。”
“有病又怎么样?”
“不就是个癌吗?”
靳司尧看着她倔强的脸,永远都有主见的吓人。
“你就知道你一定会抗不过去?你就知道你没了我会再找别的别的女人?秦娆,你太小看我了!”
“……”
秦娆也抬头看他。
他现在喜欢她,现在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可她要是真没了,长久的寂寞下,一个年轻的男人又能禁欲多久,她从不做过分的强求,只尽可能做最好的选择…
“我不介意的,反正我本来就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谁说的!”
靳司尧瞬间反驳。
秦娆攥着拳,她又不能看着他一辈子:“你桃花好,你年轻又事业有成,你一直就有很多女人,早晚也还是会有很多女人。”
“我就你!”
靳司尧都被气红了眼。
“你好伤人的,你好伤人的秦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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