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天上还在落着雪,可秦娆挽着他,抱着他,暖意就像细雨一样浸润到他心里去,一下子灭了他心底的所有燥郁…
靳司尧转过来,看着秦娆戴着自己手套的手,还在紧紧挽着他,心里就舒服了不少。
“这么黏着我想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呀!”
秦娆抱着他的胳膊更紧了,还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笑。
“如果心里觉得难受就说出来,我可以陪你发泄一会儿的,反正今天我从医院里出来了,就不要打算再回去睡了!我们今天补过一个元旦吧?就我们俩!”
户口本上就自己一个。
这种感觉秦娆最懂了。
有些人就是很嘴硬,心里有天大的委屈和难过都不会吭声,靳司尧就是这种人……
偏偏还长着一双深情眼,很容易让女人看了就生出心疼来。
“是吗。”
下一秒那双深情眼的主人就盯着她:“那我想今晚和你做,忍很久了,能遭得住吗?”
说的一本正经。
“……”
秦娆张了张嘴,她刚刚都听到了什么。
他家可才刚刚办完丧事呢。
好几次没酝酿出合适的话。
靳司尧本来也是在逗她,可表情很认真,看着秦娆那左右乱转着思考又纠结的眼珠子,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
“行!”
谁成想秦娆还真应了他。
靳司尧眯眼诧异。
下一秒秦娆还真的垫起脚来,安慰的贴上了他的唇,两只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边边,一下就扑上来抓着他吻!
两人头顶的伞都被撞的虚晃了一下。
落下来的雪更多了。
“……”
靳司尧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闭上眼睛,惯性的抓紧了秦娆的腰,大手揉皱她腰后的衣服,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贴近她。
她的唇很软。
柔软与柔软的灵动交错。
还是她主动攻略,简直是要人的命,是要他的命…
“喜欢吗?”
秦娆亲完就缓缓松开。
盯着面前意犹未尽的男人:“你,你不能还像以前那样闹到半夜,起码现在还不能…”
是真心的刚刚不是骗他。
“……”
靳司尧吸气。
她还真是,真的信他,还随随便便就让他心跳的厉害,跳的忘了所有烦心事儿。
“傻瓜。”
靳司尧说罢就单手搂住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怀里去:“我就那么噙兽吗?”
真想要。
也不会在她化疗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要。
没告诉她有丧事,就是怕她又担心乱想犯病,结果还是找来了,电话也不打,乖乖的等着他忙完出来。
还打着补过元旦的幌子出来过夜陪他…
“我有你在就够了。”
“……”
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静静坐着也好,能跟她呆在一起就很好。
靳司尧大手抚摸着秦娆的头,一大一小,一黑一粉的两个恋人相拥在雪地里。
在遮挡不严的小花伞下…
“我该是恨他的。”
抱了好久后靳司尧才开口。
下巴抵在秦娆的额头上:“我该是恨他们的,每个我都该是很恨他们的…”
可他心里却偏偏不大舒服。
童年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温馨美好,原本就是假象,却还是被他的记忆给套了无数层滤镜。
那段短暂的快乐时光,假的也是他儿时里最快乐的时光…
“又不怨你。”
“你做的很好了,靳司尧。”
“……”
能愿意说出来就是很好的,秦娆也抱着靳司尧,安抚的贴着。
“是真的,你那时候还太小太小了,你没有和你妈妈好好接触过,所以你对靳家人恨不到完全冷漠的程度,也是很正常的。”
“……”
“想哭也是可以的。”
“……”
她好像个知心大姐姐,小时候她的妈妈走了以后,她就哭的超级大声很不乖。
外婆就是这么说的,难受就不要忍着,想哭是正常的,嚎啕大哭也是可以的。
可靳司尧不承认。
他沉默着。
没一会儿就收回了理智,还站直了弹秦娆的头,嫌弃又很傲娇:“男人才不会轻易掉眼泪。”
“……”
秦娆才不信。
怪不得男人死的早。
她抬头盯着靳司尧的脸问:“那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啊,是小时候吗?因为谁啊,被家里人揍的吗?”
“……”
靳司尧更不说话了。
他把伞塞给秦娆自己走,死不开口,还是淋着雪走的。
“你说嘛。”
“真是好小气。”
秦娆就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追。
她走的不快,还是鸡贼的对着靳司尧的大脚印踩着走的,一点都不碰到旁边的雪,可没几步靳司尧就停住了,她一头撞上去!
“啊…”
靳司尧直接将她给抱起来了!
他很轻巧的,一只手就把她给扛到了肩上,好像叶栀前几天给她看的帅哥视频,那个年下小狼狗的干将莫邪抱。
“靳司尧!”
“你快把我放下来,放我下来,我不不不要在上面!。”
“太高了…”
秦娆害怕的直叫,地下还有雪呢,她总感觉他要是皮鞋滑倒,也会把她给摔了!
幸而是没有。
走了好远都没有摔。
两人还一起做了公车,玩闹着坐到最后一排,下雪天路上人好少,车上也少。
又漫无目的的下车。
走到江边的公园里。
卖烤肠的大叔还在坚守岗位的没走,一直站在树底下买。
“……”
“很想吃吗?”
靳司尧扯了扯蹲在后面的秦娆。
她太馋这个味道了,天天在医院吃的都是营养餐,一点都不好吃,果然人间美味就是垃圾食品,从前不稀罕,现在感觉超级香。
可惜她现在不能吃。
靳司尧看着更不能…
但她可以闻!
“嗯!”
秦娆坚定的点头,看着那烤肠的眼神要发光了,就像阿迹抱着桌腿看靳司尧吃饭时的样子。
靳司尧看的想笑。
起身过去掏钱买。
过来时候还给秦娆晃了晃,他买了一大口袋,让秦娆去抱着去旁边闻。
“好香啊。”
秦娆被拉到江边,手里举着热乎乎的烤肠,贪婪吸收着那香味。
还举起来给靳司尧看!
“啊…”
烤肠还在冒气,才刚举起来就被树上的鸟给抢了,快准狠的叼走了。
小鸟下雪不好觅食。
“鸟!”
“有好几只呢!”
秦娆靠着江边的石扶手,身上披着靳司尧的黑色大衣指给他看。
它们也在盯着她,和她怀里的一袋烤肠…
好像难民看到了救济粮。
“看到了。”
“就不怕再被抢了吗?”
靳司尧一只胳膊还一直护着背靠扶手的秦娆,给她把衣服拉严实。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能吃。”
“趁热喂鸟挺好。”
她跟靳司尧说完,就把袋子放到他的怀里,自己举起手来拿着烤肠喂鸟,嘴里还一直胡说八道的叫鸟咕咕咕。
病秧子的小瘦人。
喂冻秧子小瘦鸟…
靳司尧看着笑着,很快就有胆大的鸟飞下来了,然后又一只,一只接着一只…
两人就一起喂它们。
还到处捡了石头打水漂,打上去是冰又弹起来。
“你说鱼会不会饿死啊?”
秦娆还低着头想在冰面底下找鱼,但怎么都看不到。
一直玩到快傍晚。
天更冷还起了风。
两人这才进了一家店面里,秦娆拉着靳司尧进来的,房子都是用花塑料布搭的棚,里面在卖小馄饨。
“你确定就吃这个?”
靳司尧拿着卫生纸给秦娆擦桌子,说了补过节,就只要了碗馄饨。
“嗯!”
秦娆很喜欢吃馄饨的。
也很喜欢跟他一起坐在小摊子上吃。
“这种路边摊,很多味道都很好的!”
她没说原因,是因为看老板是老婆婆年纪大才进来的,而且弯着的腰很像外婆……
靳司尧也不挑破。
秦娆扭头看老婆婆下馄饨,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顶小红帽,给她按在头上捂住耳朵。
“戴好了。”
刚刚进来前在外面买的。
他整理好还捏秦娆的脸,刮她鼻子,把她的话还给她:
“不许给我着凉了,要努力活到八十岁,敢活不到,我就把你泡进福尔马林里下馄饨。”
还青出于蓝了……
这个不要脸的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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