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千夜。
没人能理解,为何顾寒只提了一只鸡,会让月元英有如此大的反应。
在玄天大域中。
重明地位超然,隐隐和剑碑齐平,就连玄天祖师和历代剑首也比不上,称它为玄天大域的剑道始祖也不为过!
它认可的人,才配当剑首。
它不认可的人,便是再怎么安慰自己,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从某方面而言。
它的无视,比玄天祖师的否定更加可怕,打击也更大!
肉眼可见的。
月元英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线,很快就遍布全身,脸上纵横交错,也同样没能避免,身上的气息不断地滑落,整个人活像一只被暂时缝补起来的布偶!
狰狞!可怖!
这一剑虽然没要了她的命,可也让她再次受到重创,而比肉身伤势更重的,却是那颗支离破碎的剑心!
“又……输了!”
她看着手中断裂成了碎片的长剑,喃喃自语,“十万多年前,我输给了他,十万多年后……我竟然还是连他的一道剑意都挡不住!为什么……凭什么……”
“我不是说了?”
顾寒冷冷地盯着她,“你根本不够格!你记得祖师,可祖师怕早把你忘了?你认识鸡爷,可鸡爷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他们的眼里,永远不可能会有你这种人!”
每说一句。
月元英的身体便要颤抖一次,那颗本已破碎的剑心,被顾寒无情碾压,直接化作了齑粉!
一切都让顾寒说中了。
当年玄天剑宗初立,上门找玄天祖师论剑的人很多很多,她,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至于拜师担任一代剑首之职这件事……
的确有。
只是被玄天祖师随口拒绝了,甚至从头到尾,玄天祖师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呵!”
千夜不忘了补刀,“你拿人家当对手,当毕生超越的对象,可在人家眼里,你算哪根葱?区区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你……就是个永远的失败者,一个活在自己梦里的笑话而已!”
“不……别说了!”
月元英突然发疯似地大喊大叫,“你们……别说了!”
“她怎么了?”
云小夏悄声嘀咕,“这么大反应?”
她有些不理解,为何顾寒和千夜只凭几句话,竟然会把月元英逼得快疯掉了一样。
“她这样的人。”
庄雨辰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解恨,道:“把自尊和骄傲看得比命都重,击碎她的自尊,扯下她的骄傲踩在脚下,她……会比死了都难受。”
“杀人诛心啊。”
树苗子悄悄探头,心有余悸,“这要比本树断成一千截还要疼一百倍!”
“就该这样对付她!”
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阿傻,看了一眼月管家的尸身,庄雨辰恨恨道:“她自找的!”
“还有。”
顾寒看着发了疯一样的月元英,面无表情,继续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是那个传闻中早已死了几万年的月家大祖吧?”
看了一眼透明棺椁。
“那具尸体,才是月元英!”
什么!
元小夏和树苗子大吃一惊!
唯独庄雨辰,了解的事要比他们多了一点,听到顾寒的话,反而没有多少意外。
“嗬……嗬嗬……”
对面,月元英披头散发,腰身佝偻,头深深地垂了下来,看不清表情,只是却发出一阵阵渗人的笑声,“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她!我是……月元卿!”
“我是月家大祖!”
“她是我妹妹,我们……是孪生兄妹,也是双生的太阴瞳!”
说到这里,他猛地抬头,五官近乎挤在了一起,眼中满是癫狂,病态,怨毒,扭曲……就连声音,也是由中性化作了纯粹的男性。
“懂了。”
顾寒点点头,讥讽道:“当年你重伤,为了活命,把她给夺舍了。”
“不!”
“我没有!”
月元卿已是处在了半疯魔的状态,没等顾寒多问,他已是将所有的隐秘都说了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懂!”
“小妹是我最重要的人!”
“从小到大!”
他死死盯住顾寒,咬牙切齿道:“我连一句重话都没跟她说过,又怎么可能会舍得伤害她?我宁可负了世间所有人,也不会负了她!”
“那次大战,我们双双重伤,命不久矣……”
说到这里。
他语气一变,表情伤感道:“我们是孪生兄妹,觉醒的血脉之力也一模一样,为了活下去,我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让我们两个剩余的神魂,意识,乃至血脉彻底融合在一起,这样我们都能活下来!”
“不但能变得更强!”
“还能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我中有她,她中有我……自此合二为一!”
“可是……”
他越说越伤心,“可是小妹她为了成全我,竟然在我们融合的过程中,放弃了自我,磨灭了自身意识,把一切力量……都交给了我,而她却……”
“我将她最后的残识护住。”
“装在了这天玄晶的棺椁内,并以太阴之力小心呵护,为的就是今天……能再度将她复活过来!”
一番话。
听得众人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恶寒不已。
他们万没想到。
月元卿竟然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出那样的不伦之情,而且竟然还想和对方融合……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原来如此。”
顾寒点点头。
他自然没忘了继续在月元卿心口上捅刀子,又是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她放弃自己,根本不是为了成全你,而是还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
“她也觉得你恶心,觉得你不是人。”
顾寒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所以,她宁可死了,也不想跟你融合,死,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不……不……你胡说!”
月元卿的脸又是扭曲了起来,厉声道:“小妹跟我感情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不想跟我在一起,她也是喜欢我的……”
“喜欢?”
顾寒讥讽道:“那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不能死!”
月元卿怔怔道:“我若是死了,她该有多伤心?以后谁去保护她?她离了我,活不下去的!她不能没有我的!”
众人突然听不下去了。
“呕……”
球球腹中翻江倒海,有点想吐。
“真够恶心的。”
庄雨辰抱紧了胳膊,恶寒不已。
“岂止恶心?”
树苗子也是一脸的腻歪,“他就是个变*!连我一个变*都觉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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