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憋了多日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扑过去不管不顾的抱住季颜礼。
嘴里翻来覆去只念叨着那句话。
“二哥,你可算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还好你来了,真好……”
季颜礼哭笑不得的拉开他,给他擦擦眼泪。
“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进去说吧。”
刚才她和蒋峰郁在屋内说话动静并不大,但小七还是被吵醒了,可见他心里有多惊慌。
双方交换信息,得知十皇子已被带出来,小七连连拍胸口。
“这下好了,朝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二哥,你是英雄!”
二人并没有聊太多,季颜礼便拍着他的肩膀道:“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要解决呢。”
小七点点头,又哭了一会,这才离开。
季颜礼心里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她原本想着在皇后面前上演一出苦肉计就足够了,并没想着把自己也搭进去。
亏得风烬提醒一句,才让她完美脱身。
可如此一来,季颜礼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
她该不该回江家呢?
不回也无妨,江临北在明,她在暗,只要双方打好配合必能一举端掉逍遥山庄。
但也正因季颜礼在暗,很多明面上的消息可就打探不到了。
与其如此,她倒不如做个双面间谍。
既在明,又在暗。
逍遥山庄盘踞多年,季颜礼之前虽进去打探过,但至今都不知道这逍遥山庄到底是谁一手创办的,不得不小心行事。
月色垂至西边,季颜礼打了个哈欠,满眼困倦。
她像个陀螺似的连日转了那么久,早已吃不消了,还是等天亮之后和三哥商量了再做打算吧。
第三轮鸡鸣响起时,季颜礼总算回了床上安歇。
江临北却一夜未眠。
天色大亮时,他回房仅仅睡了两个时辰便起来了。
心中有事,他睡得并不安稳。
而夜里他叫玄祁过来便让他去打探逍遥山庄的下落了。
那送信之人跟他像打哑谜似的,说是来送信情报,竟给的残缺不全。
早知如此,他便极力将那人扣下了。
从她嘴里挖出的东西,肯定比那张破纸条上写的要多多了。
江临北刚用过午饭,玄就回来了。
这一夜他带着人到处奔波,整整四五个时辰没合眼,可谓是尽心尽力。
“主子,方圆五十里内属下都已探查一遍,并未发现逍遥山庄的存在。”
江临北面色紧绷,“确定探查清楚了?”
玄祁认真点头。
昨日夜里他出发时江临北便说过,那逍遥山庄的人连皇子都敢劫持,肯定是有备而来。
也许会伪装成一个很普通的山庄,又或者是伪装成寺庙,道观等等。
因此,玄祁万不可掉以轻心,周遭的所有可疑建筑等都要一一排查过,不能有一处遗漏。
没想到居然还是一无所获。
“那就得扩大范围了。”
江临北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说给玄祁说听的。
玄祁正要领命,江临北拦住他。
“你折腾一夜着实辛苦,回房休息吧,我带人过去。”
“属下不累,要和主子一起去。”
江临北目光一沉,虽未再说什么,但玄祁已然明了,只得低下头去。
“属下遵命。”
血肉之躯哪能这样奔波,那逍遥山庄敢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一时三刻便能把十皇子救出来的。
江临北心里已经想到了,就是不知道皇帝和皇后是否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一刻钟后,江临北点齐人手正准备出发,宫里传来消息,让江临北进宫面圣。
如此又一来一回,又耽搁了半个时辰。
江临北对皇帝没有任何隐瞒,把逍遥山庄的事说得明明白白,但他刻意瞒下了有人给他送信的事。
他并不知那送信之人到底是谁,但身形十分熟悉,和季颜礼有几分相似。
但江临北怕夜深雾重自己看错了,因而才瞒下此事。
若以后证明那送信之人真是季颜礼,他必当如实说出,也给季颜礼挣一份功劳。
除此之外,皇帝给了江临北一支御林军小队,祝他一臂之力。
等江临北再次整顿出发时,柳春许来了。
“临北哥哥!”
江临北和柳春许有几日未见了,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声音甜蜜,笑容大方。
但今日的她换下了女儿装束,着一身清爽的劲装快步朝自己走来。
“临北哥哥是要去救十皇子和颜礼妹妹吗?我想和临北哥哥一起同去。”
老夫人也出来为江临北送行,恰好听到这话,赶忙出声制止。
“春许不要胡闹,临北是去做正事的,那帮人敢劫持皇子实在胆大包天,你一女儿家若真跟着一起去了,万一有什么不当伤着你,临北也会自责的。”
柳春许不依,走过来亲昵的挽住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老夫人,我怎会给临北哥哥添乱呢?不过是听说颜礼妹妹也被那贼人掳去,我心中着急,坐立难安,才想着与临北哥哥一起去救她的。”
“且我是女子,临北哥哥是男人,救颜礼妹妹时总会有不便之处,我跟着不是正好吗?”
她理由倒是充分,连如何营救都想出来了,好像那画面就在眼前似的。
冷不丁的,江临北突然想到季颜礼先前跟自己提的一些话——
“柳春许手里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她做的事情只会让人恶心!”
“江临北,你若是想娶她那便趁早,否则我怕你查出事情真相,便会弃了她!”
“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我是为了给那些无辜的人报仇!江临北,你身后是骠骑大将军府,难道你也要成为柳春许的帮凶?”
“江临北,你信我一次,可不可以?”
根据他所查来的消息,那个叫秦朗的男人和柳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死了,季颜礼为之癫狂,还有意无意的和柳春许作对。
难不成,那秦朗真是被柳春许害死的?
可柳春许一向温柔聪慧,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别说杀人,便是连杀鸡都不敢,她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还是她真如季颜礼所说那样,人前柔弱,人后恶毒?
江临北思考间,柳春许缠着老夫人已说了许多话。
“老夫人,春许真不是去添乱的,只是担心临北哥哥辛苦,想着照应一二。”
“临北哥哥是老夫人的亲孙子,春许陪着一起去了,您不也更放心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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