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天将风若雪带回了大相国寺。
她没有向裴朔要那毒蛇的解药,只是将风若雪安排在了一间房里。
无相住持知道楼兰大祭司来了之后,便第一时间赶到小院。
两人像多年未见的好友。
无相道:“没想到当年贫僧的一番话,竟然让你们姐妹二人成了如今的模样。”
风若天笑道:“大师不必苦恼,您只是说出了您见到的,至于后面的结果,不是您的原因。”
无相叹息道:“大祭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贫僧必定竭尽全力。”
风若天让所有人离开这处院子,只留下她和娇娘。
裴朔派人将整个小院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则留在院门外守着。
裴贺好几次想上前,都被麒麟军拦住了。
风若雪撑着虚弱的身子想闯进院子,被裴朔拦住了。
他沉声道:“你当初给娇娘下毒时,便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如今又何必出来阻拦呢?”
裴朔知道,风若天要用自己给娇娘逼出毒素。
那样无解的毒,可见需要怎样的功力。
风若雪瘫软在门口。
嘴里诺诺道:“我只想让姐姐有片刻的自由,不想伤害任何人。”
张卿站在一边道:“从你答应与太子合作那一天起,便注定了会伤害很多人,如今这副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小院里突然起风了。
风若雪的手紧紧攥着,她低声道:“这是风家的秘术,施展之人必定会被伤及五脏六腑!”
小院内,娇娘和风若天面对面坐在古树下。
两人都闭着眼睛,周围是不断呼啸而过的风声。
娇娘原本在一片黑暗中,突然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回头,便看到大祭司那张恬静的脸。
惊喜道:“大祭司,您怎么进来的?”
风若天看着娇娘惊喜的笑容。
“我替妹妹向公主请罪!”
娇娘赶紧扶起风若天。
“大祭司,这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这样,真正受到伤害的是那些孩子和他们的家人。”
风若天想到那些被挖了心的孩子,心就止不住的疼。
她道:“这事,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娇娘点点头:“大祭司,你怎么进来这里的?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每天只能听到裴朔的声音,他却听不到我的声音。”
风若天道:“公主您中了毒,中了此毒的人便会一直昏迷下去。”
风若天抓住娇娘的手。
“公主闭眼睛,我带你出去!”
娇娘缓缓闭上眼睛。
接着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水里,周围被水完全包裹着,接着又好像有雪落在身上,凉丝丝的。
耳边传来风若天的低咳声,娇娘睁开眼。
发现自己此刻正坐在大相国寺那棵古树下,对面的大祭司此刻脸色惨白,嘴角有血流出。
娇娘立刻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风若天。
“大祭司,你怎么了?”
风若天断断续续道:“公主,我妹妹伤害了那么多人,是我没有教好她。”
娇娘立刻道:“大祭司,你不要说话了。”
接着赶紧朝外道:“快来人呀!”
小院的门被朝外推开,裴朔最先跑进来,他跑到娇娘身边,查看娇娘的情况。
风若雪也跌跌撞撞跑进来,扑到风若天的身边。
“姐姐,你怎么样?”
风若天虚弱的摇摇头。
风若天昏迷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醒了过来。
据风若雪说,风若天为了逼出娇娘体内的毒,几乎用了毕生一半的功力。
如今她的身子很弱,经不起一点折腾。
娇娘坐在风若天的床边,风若雪则一直守着风若天。
“大祭司,谢谢你!”
风如天摇摇头。
“公主,你是楼兰的未来,这次你遇险也是因为若雪的原因,这都是我该做的。”
无相住持走进来,给风若天把脉。
娇娘问道:“住持,大祭司怎么样?”
无相道:“只能好好保养,万不可再动用功力。”
风若天不在乎的笑笑。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无相叹息一声:“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风若天身子虚弱,暂时留在大相国寺养身子。
娇娘跟着裴朔回了行馆。
路上娇娘坐在马车里,看着对面的裴朔。
她中毒时在那个世界看到的一切,很可能就是前世自己死后裴朔的经历。
她实在不知道前世什么时候,裴朔对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
如今问他,他不记得前世,所以也不会知道。
裴朔看娇娘自从醒来后,经常看着自己发呆。
他抓住娇娘的手,轻轻一用力,便将对方拉进了自己怀里。
他环抱着娇娘,轻声问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娇娘抬起头看着裴朔更加明显的下颌,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他肯定难受极了。
“你说我们前世是不是就认识?”
裴朔顿了顿,笑道:“看我被你迷成如今的样子,可见前世我们也是纠缠在一起,不然怎么今生还分不开呢!”
娇娘脸颊一红。
“嗯嗯,很有可能!”
裴朔眉毛微挑。
他原来与娇娘调笑,她都是不怎么回应的,今日竟然如此。
他将娇娘抱紧一些。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娇娘摇摇头。
“没有,只是病了这一场,想通很多事情。”
裴朔宠溺的吻吻她的额头。
外面传来暗十的声音。
“爷,太子死了!”
娇娘直起身子,撩开帘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死的?”
暗十回道:“今日早上,太子府传出消息,说太子掉进湖里淹死了,发现的时候,人都泡肿了。”
娇娘坐回车中,看向裴朔。
裴朔道:“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
娇娘蹙眉道:“什么意思?”
裴朔详细解释了自己的怀疑。
“我怀疑太子炼制长生不老丹,是要送人的。”
娇娘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突然一下抓住:“你是说他要送给那人?”
裴朔点点头。.
“这么多年,关于那把椅子的争端一直没有停止过,太子即便是储君,但他知道自己想安稳坐到那位置上很难,所以只有另辟蹊径。”
娇娘的手紧紧攥着。
“怎么可以?那些孩子都是他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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