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悬着的心这才落地。
可两人的互动,放在裴朔的眼里,那便是眉来眼去,打情骂俏。
再想想自己与娇娘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是在下跪,就是在与自己隔开距离,甚至时不时用身份来提醒他两人的不可能。
想到这里,裴朔的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好了,既然手帕已经还了,你赶紧回去伺候小郡主吧!”
娇娘半蹲身子行礼,就要退下。
裴贺突然拉住娇娘的衣袖。
娇娘看着自己衣袖上的手,又赶紧看向裴朔的表情。
她不想让裴朔误会自己与裴贺的关系。
毕竟自己刚跟他说清楚,如今便与他四弟纠缠不清,那也太可笑了。
她暗中挣扎,想从裴贺的手中扯出衣袖。
可皇家的皇子,从小便习武,她一个弱女子怎可能敌得过。
在裴朔看来,他们二人衣袖缠在一起,看不清宽大衣袖下的手,他自动认为他俩牵手了。
他的右手用力攥紧茶杯,背在身后,青筋在手背暴起,
啪一声,杯子碎了,手掌处有血流出。
因为他的手在身后,没人看到那血。
裴贺看着裴朔道:“三哥,我有些话想与娇娘说,你是否可以回避?”
娇娘实在不明白,自己与裴贺不过见了那日一面,他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裴朔的右手在身后紧了又紧。
他看向娇娘。
“你呢?”
娇娘不明白裴朔的意思,自己一个奴婢,主子说有话对自己说,难道自己可以拒绝吗?
她低头道:“奴婢全凭主子差遣!”
裴朔被娇娘的话气笑了。
他背着右手走出了亭子。
裴贺看裴朔走远后,才放开娇娘的衣袖。
“得罪了,我刚才有些急了。”
娇娘摇摇头,什么也没回应。
而且她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裴贺看着娇娘低眉柔顺的样子。
轻声道:“娇娘,那日你也听到了隔壁的对话,我知道你也不愿成为王妃手中的棋子,而且三哥后宅的水很深,不仅仅是王妃,他的其他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你如果留下来,以你的善良,根本活不了太久!”
娇娘抬头看向裴贺。
裴贺一脸的真诚,看着真像为她着想的样子。
可他是皇家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呢!总要图点什么!
娇娘重活一世,只想找到凶手,避免全家被杀,再与小宝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如今他们一个两个算计自己,打着各种名号来对自己献殷勤。
娇娘不想再这么被动,她直接问道:“贺王殿下,那您呢?您为什么对奴婢说这些?”
娇娘圆圆的水灵灵的眼睛,直直盯着裴贺。
她知道作为奴婢不可直视主子,可她想从这个人人都道是平易近人的贺王脸上,看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裴贺两次见到娇娘,每次她都是像刚才那般低眉顺目,好像温柔安静极了。
如此刻这般咄咄逼人,他没见过,也没被像娇娘这样的女子问过。
他道:“我承认我也有私心,但我绝不会逼迫你!”
娇娘笑道:“您是皇子,是贺王,不用逼迫,只用说一句话,别人便会端到您面前,奴婢不过只是个奶娘,只想挣点钱,到时便会离开朔王府回家。其他的不劳贺王殿下操心。”
说完朝裴贺行一礼,转身离开了。
走出紫竹亭,走到湖边,娇娘朝着裴朔也行了一礼,接着挺直腰背朝清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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