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这干嘛？”叶凝刻意板着脸。
沈明修瞥眼她浴袍上方精致的锁骨，“你再不出来，我要怀疑你是不是累晕在里面了。”
叶凝吞了下口水，累是挺累，现在还腰痛，晕倒倒不至于。
她面色有些不自然，酝酿起的气场弱了几分。
再要开口时，沈明修转身走了。
叶凝疑惑的目光追随着，就见沈明修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礼盒，回身交到她手里。
“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叶凝没有接，下意识看向地上的衣服。
“别看了，你的衣服拉链坏了。”
“……”
“你确定不换？其实你愿意这样也可以，但我怕时间长了我把持不住。”
沈明修的眼神又在叶凝印着红梅的胸前绕一圈，再往下欣赏着她浴袍下纤细笔直的双腿，喉结滚动了下。
叶凝面颊一红，接过礼盒转身又钻进洗手间。
礼盒内是整套内衣和一件浅蓝色圆领长裙，领口缀着硕大的珍珠。
品味不错。
她穿上，恰好合身。
啧。
挺懂女人。
叶凝有些吃味，心里酸酸的。
推开洗手间的门，叶凝说得第一句话是：“说说看，给多少女人买过衣服？”
沈明修也换了衣服，下身黑色长裤，上身白色衬衫，胸前解开两颗扣子。
他立在窗前，姿态慵懒却不失优雅。
阳光从侧面打在他身上，愈发勾勒得那张脸俊美。
他勾唇轻笑，从上之下打量着叶凝，眼中闪着光，同时说：“只有你一个。”
叶凝挪开目光掩饰住眼底的惊艳，努努鼻子，
“我哥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我觉得他说得不错，你这人，像是久经情场张口就来的。”
沈明修默默在心底给叶淮记下一笔帐，“天地良心，我若是撒谎……”
“撒谎了怎样？我倒要听听你敢立什么真诚的誓言。”
叶凝咬唇直视着他，有种梦友见面的忐忑。
“断子绝孙够不够？”
“……”
这有点儿狠。
叶凝回想着她昨天看到的关于沈明修的资料，这男人今年25岁了，会没有谈过恋爱？
唔，她哥27岁都没有谈过恋爱，这样算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沈明修含笑看着她，“还想问什么？继续。”
叶凝撇撇嘴。
她想问这男人说喜欢她是不是随口忽悠，是不是对一夜情见惯不惯……
可这男人都发毒誓说断子绝孙了，证明他没有过别人，这让她还怎么问？
问多了，好像显得她很在意一样，岂不是更让这男人抓住把柄？
不能问。
她抱臂靠着墙，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轻描淡写地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沈明修似乎很惊讶，郁闷地又解开一颗衬衫扣子，露出身上的痕迹，
“你要我再说一遍？”
“不是！”
叶凝慌乱移开目光，反正这男儿咬死被她占便宜了呗。
她越想越气，“好，就算是我主动，不会推开我吗？”
“你那个样子，我把你推到哪？那里是酒吧，我还想问你，你只身一人，没有任何安全意识吗？”
“……”
得！被反教训了。
叶凝低头抓抓头发，觉得理亏。
听见脚步声，她再抬头，沈明修已经走到她面前，她警铃大作顿时要推开，一只手按在墙上，恰好挡住她的去路。
她从另一侧走，沈明修又伸手挡住，叶凝被迫后背紧紧贴在墙上。“你干什么？”
沈明修垂眸看着她，唇边挂着勾人的笑意，
“我很好奇你昨晚说的，以前都是我主动是什么意思？”
“……”这让她怎么说？
沈明修又问：“你话是对我说的，那你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如果是我，请问是什么时候？”
说话时，沈明修一直观察着叶凝的反应，除了害羞和慌乱以及想逃离般的社死，没有别的。
她真的不记得从前。
她这几年也不会和别人有什么，那她说得是什么？
沈明修反复琢磨，想起叶凝提过梦。
梦？
她只见过他那一次。
“柠柠，该不会是你和我一样，一见钟情吧？”
问出这个猜测，果然见叶凝肉眼可见地更加慌乱了，沈明修知道自己猜对了。
“什么……什么一见钟情……你不要瞎说哈……”
叶凝好想逃，但是逃不掉，这男人力气太大，她推不开。
沈明修笑容更加灿烂，“原来真是一见钟情啊，我猜对了。”
“你别胡说，我没有！”
“没有吗？是你自己说的，梦里都是我主动，难到不是你见过我一次后就对我情深不能自抑，总是梦见我吗？”
“我没有！你再胡说我对你不客气哈……”她说得没一点儿气势。
沈明修笑得刺眼，“让我猜猜，你做得都是什么梦……不会是……”
别说了！
叶凝恼羞成怒，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巴掌很轻，毫无攻击力，实在是她没什么底气，因为她的小心思都被猜透了。
沈明修终于放下抵在墙上的手，叶凝趁机要逃离，腰却被搂住。
沈明修握住叶凝的手放在他脸上，“想摸我的脸就直说，不用用刚才的办法。”
“……”
叶凝脱口而出：“你不要脸！”
她用力抽回手，沈明修顺势松开她。
叶凝转身再次企图逃离，一副坚实的胸膛贴上来。
男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她，脸埋在她的头顶，声音闷闷的，“终于又见到你。”
他的语气中有失而复得的欣喜，浓郁的忧伤，和生怕再次失去的恐慌。
咻！
如一只箭直射叶凝的心口，心中的高墙猝不及防间崩塌。
他说“又”。
是那次吗？
叶凝后知后觉地发现，前面沈明修还说和他一样一见钟情……
沈明修沉闷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我见过你在医院内的公园晒太阳，我见过你做复健时摔倒的模样……”
“后来在公园再见到你，可惜没机会能和你多说几句话。”
“再后来，每次远远地见到你，你身边都围着许多人。”
“幸好我又见到你，给我个机会。”
“……”
终于有机会拥抱她，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曾经无数次他冲动过，想去把人抢走，他忍住了。
他的柠柠从前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爱，能和亲生父母在一起肯定是她想要的。
他如果冲动行事，不止会让已经失忆的柠柠痛苦，还会加深叶家人对他的恨意，事情会变得糟糕。
幸好这一天来得不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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