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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就是他买回来的女人?


对!你说的都对!
萧山看着她眨巴着眼睛像是期待什么的样子,心里鼓了一肚子闷气。
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萧山背着东西出发了。
也好,就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她若还要走,这是最后的机会。
若她留下了,那他,绝不会再放手,就算以后她恢复记忆,悔不当初,他也决不允许她再离开,活是萧山的人,死是他萧山的鬼。
雪娘,明日,你还会在这贫瘠的篱笆院中吗?
萧山走后,雪娘无所事事,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看着近在眼前的巍峨青山,不知道他去的是哪个方向。
一旁栅栏里的鸡“咕咕”地叫唤,悠闲地走来走去,他临走时刚喂了,肯定是不饿的,但她听说鸡还有个名字,叫“吃不饱”。
雪娘学着萧山的样子从旁边的破陶罐中抓了一把掺杂了碎土块的糙米撒了进去。
果然,一群鸡追逐着又争先恐后地吃起来。
“谁吃得最胖,我就先吃谁!”
然而,一群傻鸡又怎么能听懂她的话呢,依旧吃得不亦乐乎,为了挣口吃的,还互相撕扯起来。
“真傻。”
雪娘看了一会儿傻鸡,又绕着院子转起来。
小院子不大,一侧靠边堆满了柴火,柴火旁就是一个小茅厕,中间是路,多少铺了些石子,大概是为了下雨天好走,再就是另外一侧,放着大水缸,用一块毡布盖着,最靠边有一个水井样形状的,上面盖了一块石板。
雪娘过去瞧了瞧,隔着缝隙,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总归不是水井,因为水都是萧山从外面挑的。
房间只有三间,卧房,厨房,还有一间放杂物的。
这个家委实简单,贫困。
可这家里的男人却不简单。
想到他扛起黑熊时的神勇,百步穿杨的英姿,还有拔高而起的矫健,看她时炯炯有神的虎目,吃饭时的豪爽洒脱。
还有,说出:“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时的霸气。
曲玲珑说得对。
这男人,世间难寻。
因为药物的作用,雪娘有些犯困了,她回了房间,把门插好,躺在了床上。
朦胧间,似乎听到什么动静,因为以前的遭遇,她很是敏感,萧山在家的时候,她还放松些,人走了,她的警惕心自动开始发挥作用。
那动静不大,唰啦唰啦的,门关得好好的,雪娘寻觅了一番,才在墙根处看到了一个小东西。
是一只手掌大的老鼠,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雪娘。
雪娘脸一下难看,她认识这东西,还曾与它为伍,她不吃的馊饭,最后都进了这东西的肚子。
这是一种恶心的生物。
她拿起鞋子扔了过去,老鼠出溜跑了,也不知钻到哪个洞里去。
“臭老鼠,你敢再出来,非打死你不可!”
男人刚走,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跑出来欺负她,以为她好欺负吗!?
这一闹,她就睡不着了,总感觉那只老鼠还躲在暗处瞧着她。
她有些想让男人赶紧回来了。
天还没黑,她就自己熬了药,煮了几个鸡蛋,端药的时候,还被烫了手一下,起了个燎泡,但她还是很开心,她自己可以做饭了,总算不是个废物了。
早早地关好门,上了床,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蜡烛渐渐变短,她终于睡了过去。
按照上次的时间,估摸萧山应该将近中午才回,但也不确定,雪娘在院子里撒着糙米喂鸡,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
她转头,见一个梳着两个粗辫子的黑姑娘站在篱笆院外。
“萧,萧山在吗?”
雪娘站起身,朝着院门走去,那姑娘许是见到她的脸吓了一跳,朝后退了退。
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有点瘦,皮肤被太阳晒得黑黑的,眼睛不大,嘴唇有点厚,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衫,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垂在两侧,是村里人常见的样子。
“萧山不在家。”
那姑娘不看雪娘的脸,盯着她的衣服咬了咬厚嘴唇。
“你就是他买回来的女人?”
雪娘没有回答,沉默地看着她,她比雪娘矮了些,这样看,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算了,等他回来我再来找他。”
那姑娘扭身走了,不怎么合适的裤子高高吊起,露出比脸白一些的脚腕,她身上看起来瘦,屁股不小,也有力气,很快走远了。
雪娘冷着脸回到鸡栅栏旁,抓了一大把糙米用力甩了出去,吓得鸡“咯咯”叫,挥着翅膀跳脚。
“买来的,买来的!谁愿意让你买回来!”
她又不是牲口,凭什么让那些人当货物一样出售!
有买才有卖,卖的人是禽兽,买的人也不是好东西!
篱笆外又传来动静,是一个敲着花鼓的卖货郎。
“小嫂子,买头花吗?啥样式儿的都有,好看得紧!”
小货郎以往出村也经过这户人家,听说是个独居的猎户,今日还是头一次见到院中有女人。
女人只用一根绳子将头发笼在身后,什么头饰都没有,看身形,苗条秀丽,是个年轻的姑娘,他这里头花多得很,她肯定会喜欢的。
雪娘不耐烦地站起身,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外面的人。
“呀!”年轻的小货郎惊呼一声。
不仅被那恐怖的一侧脸吓了一跳,更是被女子冷冰冰的眼神吓得。
“小嫂子,打扰了!”
小货郎挑着担子飞快地跑了,正与刚回来的萧山擦肩而过。
萧山近乡情怯,越到家门口越踟蹰,见一个货郎从自己身边跑过去,看方向,正是从自己门口过来的。
这下也不敢再犹豫,三步并作两步朝篱笆院而去。
“雪娘!”
院子里没人,他心中一慌,将肩头的猎物扔下,就朝卧房而去。
雪娘正坐在床沿生气,听到男人的喊声眼神亮了亮,随即又冰了脸,“哼!”了一声。
萧山风尘仆仆地打开门,看到端坐在床边的雪娘时,仿佛巨物落地,一颗心重重地落下来。
她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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