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怀一下看出她的处境,心里不禁又骂了萧山。
他这几日为什么没有去学院,还不是那天萧山莫名其妙跑去找他,还问他与他家女人说了什么。
他能说什么,当然是劝她离开那个蛮子。
结果姓萧的又踢了他一脚,太野蛮了,他一个男人都受不了那疼,这才回家休养几日,更不用说一个女子,还要天天受他虐待。
这么纤弱,洗这么重的衣服,那男人真不是东西。
“我帮......”刘东怀刚要说帮忙,就听见隐隐的说话声传来。
糟了,有人来洗衣服了。
“我把衣服先藏到那边林子里,一会儿趁没人给你送家去。”刘东怀搬起木桶。
真重。
“你们两个别让人看见,赶紧走,徐大妞!你休息够了没有,快回家去!”
徐大妞满身狼狈,慌慌张张地拐进一侧小道。
“多谢。”雪娘不认识路,对刘东怀道了一句谢,跟在徐大妞后面走了。
刘东怀搬着木桶去了刚才温书的地方。
雪娘回家以后,将衣服换下来,两个胳膊肘果然摔破了皮,摩擦出血,疼死了。
午饭也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第一次洗衣服,好像不是很成功。
衣服还在河边,她心里存着事,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那个书生没将衣服送过来,是找不到机会,还是他忘了?
看着还算正直,应该是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吧!
到了天色渐晚,雪娘终于待不住了,打算再去一趟河边,将衣服找回来。
刚将篱笆门关好,就遇到了回来的萧山。
奇怪的是,他除了背上挂着的猎物,右臂还搬着家里那个木盆。
“啊?怎么是你搬回来的?”
“不然你想让谁搬?”
萧山很生气,但介于雪娘这几日不待见他,他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心里咒骂刘东怀。
刚在半路上碰到那个白脸秀才,手里竟端着自家的木盆,里面有他的衣服,也有雪娘的。
还不等他质问呢,他倒上来就开始指责,说他虐待女人,非大丈夫所为,一连串的之乎者也,听得都想给他一拳。
他是不是大丈夫先不说,那小白脸肯定是个小人,竟在天黑之际来他家,安的什么心?
帮忙送衣服不会早点吗?
恰好秀才娘在寻他,小白脸才心虚地扔下木盆,言语搪塞他娘,哄着走了。
雪娘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小秀才呢?”
“他哪里小了,比你大多了。”
“你不要答非所问,阴阳怪气得做啥呢!”雪娘斜瞅着萧山,这家伙,刚回来就惹她生气。
萧山气闷,他一天到晚地急着上山打猎,还不是想赶紧盖个亮堂点的房子给她住,结果倒好,给那小白脸造了机会。
早上明明穿的是那件粉色的布裙,这会又换了质地柔软的淡绿绵绸裙,这是为了见谁?
总归不是为了迎他,他自知还没那么大脸。
“你身子刚好转,别急着洗衣服,我回来自会洗的。”
如今再生气萧山也不敢惹她了,再说她还为他洗衣服,碰到那刘东怀只是运气不好,又不能怪她。
“赶紧晾上,进来吃饭,真啰嗦!”
雪娘有了一次失败的经历,也算有了经验,下次绝对不会带那么多了。
至于萧山的话,她听着受用,但该洗还是要洗的,他忙了一天还要回来洗衣服,却让她闲着,那她不就成懒婆娘了。
刚买雪娘那会儿,萧山是想着让她洗个衣做个饭的,可那会儿不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这会她又洗衣又做饭,他心疼了,心疼完又觉得甜滋滋的。
就算是最简单的饭,吃在嘴里也是香的。
雪娘昨天没睡好,打了个哈欠。
“我累了,去睡觉。”
萧山上山一整天,回来还没怎么跟她说说话,她就回屋了。
得再跟她说一说,在家别累着,该休息就休息。
还有,这分房睡也太折磨人了,这样俩人相处的时间都没了。
雪娘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你赶紧吃,我觉着房间里还有老鼠,你去房里待着,等我睡着再走。”
得嘞!
萧山很快扒完饭,清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服,进了卧房。
雪娘已经似睡非睡,眯楞着眼睛看见萧山的影子,心里陡然放松下来,陷入沉睡。
“雪娘?”
这么累吗?
萧山瞧着毫无反应的雪娘,蹙着眉头,给她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她的手搭在外面,一侧露出些许擦伤,萧山目光一凝,抬起查看。
一路向上,肘处竟还出了血,两只胳膊都有。
这应该是向前扑倒摔出的伤,想到刘东怀的话,难道雪娘是因为衣物太沉重摔倒的?
看来真的不能让她去外面洗了,在家洗就行了,不就是多挑几担水的事吗!
应该是上过一遍药了,但药味已经淡了,萧山又涂了一遍,这才小心的将手臂放进被子里。
静静的看了半晌雪娘的睡颜,又仔细端详了她左脸的纹络,玲珑说这个对身体无害,是一种类似于守宫砂类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归是种毒,有机会问问其他大夫,看能不能去掉。
萧山挑了挑烛心,她自己睡,恐有意外,都是不熄火的,等蜡烛自然燃尽也差不多天亮了。
萧山关好门,在院子又望月兴叹一番,才回了杂物房。
而此时,泊子村最富有的人家,刘德茂家,却有些不太平。
刘是村里的大家族,其次是王姓,刘德茂是做手工活的,在县城有店面,儿子又考了秀才,在村里有头有脸,村长都给几分薄面。
刘德茂的女人也是本村嫁过来的,叫王翠兰,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看起来最是知礼不过,就是只养了刘东怀一个儿子,男人整日在外忙活,有时候晚上都住在城里不回来,所以她全副心思都用在儿子身上,事无巨细,都经手打理。
这几日儿子不舒服,腿走路一瘸一瘸的,说是在去书院的路上摔了一跤,她心疼的不行,好汤好水伺候着。
谁知今儿中午儿子说出去温会儿书,回来再吃饭,这一去就没回来,急的她找遍了整个泊子村,到了傍晚才见到他的身影。
跟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萧猎户站一块说话,手里还端着个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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