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瑶小心的摸了摸肚子,朝着萧山乖巧一笑。
刚才真忘了。
小笨蛋,自己还是孩子,还总想着做母亲。
萧山捏捏她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她头顶简陋的梅花簪,一时间嗓子有些发堵:“都吹红了,出来做什么?咱们回去。”
“等你啊!”
萧山心里暖洋洋的,弯腰将人抱起,侍卫们全都缩起头,屏蔽耳朵。
灵瑶脸埋进他胸口,被抱进了房间。
玉柳看到萧山的眼色,也跟着进去。
“你跟我大皇兄都谈了什么?”灵瑶被安置于柔软的贵妃塌上,好奇地问道。
“我走之后,要他护好你,等我那边安定,就为你正名,此前,你还要委屈些。”
“你不要着急,我会好好地在这等你,你别让自己受伤。”
灵瑶不舍,但又知道如今他必须尽快赶去边城,重织铠甲,才不会陷入危险。
“赤鬼!”萧山喊着垂首而立的玉柳,“本座已通知鬼王宗的主力前往京城,以后,听主母令行事,全权调遣众鬼吏。”
“是!赤鬼尊令!”
萧山掏出一块黝黑玄铁令牌,繁杂花纹凑成一个大字:令!最底下还有两个小字:无极。
他放到灵瑶手上,细细交代,“这是鬼王宗最高令牌,拥有者若出事,杀人者会被整个鬼王宗无极追杀,带在身上,护好自己,若真陷入险地,拿出令牌,可让贼人投鼠忌器,忌惮三分。”
只要多少对江湖上的事了解些的人,都知晓这事,鬼王宗残暴狠厉的形象还在,只要不是活够了,应该没人敢触碰。
令牌黝黑冰凉,散发着寒意,她的心却暖流潺潺。
他什么都想到了,给了她强大的后盾,却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明明他现在才是最需要的。
“阿山,我觉得......”
“别担心,你男人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只死而复活这个消息,就能让那些龟孙子吓破了胆,只要你好好的,我才能后顾无忧,懂了没?”
灵瑶重重点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赤鬼,万不可离开主母,一切以主母安危为重。”
“是,主上!”
灵瑶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瘪嘴,“明明是女孩子,鬼啊鬼地叫着,多难听。”
赤鬼低下头。
萧山不禁想了想,是有些难听,接手鬼王宗之后,他只清肃了一遍人,这些阶层称号却懒得更改,延续至今,江湖上还无人知道鬼王宗其实从主人到众鬼都换了人呢!
“你是神女,以后整个鬼王宗都是你的人,神仙神仙,神在前,仙在后,要不改名叫仙王宗?赤仙?”
“啊?这能改?”
“这怎么不能,都交给你了,你说了算,仙王宗,嗯,不错,这名字敞亮,我以后就是仙王,装扮也得改一改。”
神和鬼是两个极端,他才不当鬼了,神仙神仙,一听就是一对儿!
“赤仙儿!退下吧!”
“是,主上,主母。”
灵瑶:“......”
感觉有些糊弄事儿!这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
情人之间的相处总是短暂的,萧山已经拖了一天,必须得走了。
他拥着怀里的人,不舍地一遍遍描绘着轮廓。
下一次相见,不知是何时,但事已至此,决不能退却,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容不得任何人欺负。
“阿山,我还未跟你说我爹爹。”
“大皇子已经跟我说了,袁步非会安排人去查的,别慌,既然这么久没出事,说明一时半刻他们还不想要皇上的命,咱们还有时间。”
“嗯。”
萧山的话总能让她稳下心来,在她眼里,他是无所不能的勇士,替她扫开前面的障碍与荆棘。
大皇子府,莺燕蝶飞的后院。
大皇子挥开往身上贴的小妾,径直进了曲玲珑的屋子。
花枝招展的小妾不满地朝那边瞪了一眼。
“大肚婆一个,有什么好瞧的,又丑又胖。”
许久不见的大皇子突然出现在面前,曲玲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惊喜,尽管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那微微加速的心跳还是提醒她爱着这个男人的事实。
素眠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不放心的退了出去。
“曲玲珑,你说你不认识叫萧山的男人?”
邪魅的语气,危险的眼神,让曲玲珑顿感不妙。
心渐渐沉下去,她还是硬着头皮道:“不认识。”
“呵,昔日旧主,神武将军,不认识?真不错,你说你让本皇子怎么相信你的真心?”
他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萧大哥暴露了?
是不是为了救雪娘暴露的?
一时间她想了很多,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男人,与记忆里温和沉默的男孩相去甚远,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全是邪佞,算计,阴冷。
“既然你知道了,就该知道雪娘是他的女人,你掳了他视若珍宝的女人,他不会放过你的。”
“视若珍宝?”
确实如此。
曲玲珑不明白雪娘和大皇子的关系,只以为她是某个世家贵女,与大皇子从前相识,这次因去医馆被发现,直接把人掳回了京城。
只不知被安排到了哪里?
“看在雪娘的面子上,我就不难为你了,等你生了孩子,想回家看你爹,都是可以的。”
曲玲珑涩然一笑,她怎么还有脸回去看他爹,他爹已经不愿意认她了。
而大皇子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让她回去拉拢爹爹。
准确的说,整个后院的女人,都是他维系关系的纽带,他是没有心的。
或许,只对雪娘不一样。
然而——
“大皇子,千万别动雪娘,神武将军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呵!管好你自己吧!”
自始至终,大皇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她的肚子,关切的问候更是没有,她看着他离去,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小姐,他没对你怎样吧?”
素眠进来,不放心地上下查看。
任谁也知道大皇子不是良人,偏偏小姐犯傻,自己巴巴地送上门,那人喝醉之时,占了小姐的身子,如今老爷气得不认她,在这乌烟瘴气的后院里,主仆二人受尽了欺负。
“素眠,你跟着我受苦了。”
“小姐说的什么话,您现在啥也别想,等生下孩子,说不定老爷就原谅你了,咱们就回府去。”
回不去了。
她也不会回去。
爹有爹的立场,她不会让他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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