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鲁眼里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他一字一字,咬得又狠又毒。
一个不够选两个,两个不够选三个,排成一排整十个,任由郡主挑选!
脑子又蹦出这句话。
如果今日,是青禾躺在这里......不!他不准!不准!
“啊——王兄,你疯了!”
梅朵狼狈得从床上滚下来,四处躲闪。
图鲁像疯了一般,赤红着眼睛,拿着砍刀去砍床,被褥,桌子,墙壁。
砍刀掠过之处,冒起一阵火星。
霍都赶过来阻拦,梅朵躲到他身后,吓得哇哇大叫。
“王兄疯了,他疯了!”
“公主别说了,你先出去!”
霍都将梅朵推出门,又将门关上,阻隔了外面探头探脑的视线。
“大王子,您冷静些!”
“公主一直便是这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况,和亲的事情也已经做罢,您何至于生这么大气。”
“咱们突厥女人原本也不像大景女人那般保守,她又是公主,贪个新鲜找几个倌倌而已,也没惹什么麻烦,您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憋坏了?
话说,大王子怎么变得清心寡欲了,这一路行来还没见他找过女人,连上次景国皇帝送来的两个美人儿也赏给他们了。
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如前王妃所说,他不举了?
霍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觉得自己真相了。
图鲁将房间砍了个稀巴烂,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但这房间里的气味,还是让他恶心得头晕。
“你不觉得恶心吗?”他问霍都。
“呃,是有点,可是,您就当公主不是个女人,是个男人就好了,这么想是不是就容易接受了?”
男人。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
图鲁浑身一震,睁大了眼睛。
他明白了。
他知道为何青禾嫌弃他脏了。
不是洗澡没洗干净,也不是骑马沾染了气味在身上,是他,有很多女人。
而萧山,只守着一个神女。
所以,他干净。
脸再黑,身子也干净。
青禾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他是脏的。
可是他们突厥就是这样的,他也不知道会爱上她。
爱上她以后,他没碰过别人了,真的没碰过,这样也不行吗?
图鲁颓然地蹲到地上。
确实很脏,很恶心,怪不得她骂他:种马。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原本还以为说他强悍呢!
“霍都,你负责与景国商谈吧,照父王说的商谈。”
原本也是让霍都负责商谈的,他只不过是半路追过来的。
“好的,大王子。”
本来这事已经拖得够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大王子突然就松了口,这也让霍都松了口气,赶紧去安排了。
突厥国内不稳定,为免生变,还是赶紧协商完回去。
................
萧山一路牵着灵瑶回去,眼睛还不时地瞄着她。
“你总看我干啥呀?”
怪不好意思。
萧山在想,五年前,她才只有13岁,真的会懂感情?应该只是对他好奇吧?
但心里还是痒痒的,想要问个明白。
“听说,你还小的时候,很喜欢打听我的事?”
“嗯?”灵瑶眨眨眼睛,他知道了?一定是青禾说的。
“为什么打听我的事?一介武夫,比京里的公子哥儿有吸引力?”
他目光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啊?突厥人那么凶残,你都能打败,我就想你是不是比别人多长了手还是脚,怎么那么厉害呢?”
只是这样吗?
果然是想多了。
"要是景国多几个你这样的,爹爹就不会整日愁眉苦脸,也会有更多时间陪我。"
“哦。”萧山兴致不是很大了。
“那些公子哥虚有图表,都是靠父辈庇荫才那么光鲜,根本就不能跟你这样真正的英雄可比。”
萧山:行吧,至少给他带的帽子高了些。
“后来听多了,就越来越想见见,青禾说像你这样的武夫一定长得很吓人,不然怎么会被人称为煞神?我觉得不是,就算不好看,也肯定是在战场上磋磨的,就是长的仙人一般去边城磨炼一圈也肯定又黑又糙了,你是英雄,不能只看外表。”
萧山猛点头,是的,他以前确实还白一点,也不丑。
他媳妇儿可不是那些肤浅的,一眼就看出他的内在美了。
“青禾说你不近女色,大概是有点毛病,血气方刚的年龄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青禾,谁他妈有毛病,他那是洁身自爱。
其实也算有毛病,洁癖,看那些女人就觉得脏兮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还挺高兴。”
萧山凝望:“高兴?”
“嗯,挺高兴的。”灵瑶重重点头,“我那天晚上还做了个梦......”
灵瑶脸红了,她觉得很是羞涩,那么小便做不正经的梦了。
“什么梦?”萧山觉得有情况,开始追问。
灵瑶不说。
“小乖乖,快说。”萧山在她耳边呵气。
灵瑶受不住,红着脸低声道:“就梦见一个穿着战袍的大将军抱我,就是你。”
“你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是我的?”
“梦里就知道,心里知道。”灵瑶没说,梦里,大将军还亲了她。
“醒了我还画了一幅画,照着梦里的样子。”
“画呢?”这个青禾倒是说过了。
“在主殿三楼书阁架子下面一个匣子里放着,回来我没上去过,也不清楚还在不在。”
“你等下。”萧山去廊底换了个侍卫过来交代了几句。
很快他便回来,手里还拿着一包橘子糖。
“那天与使臣一起进城时买的,结果回来公主殿下还把我拦在宫门口了。”他不无调侃道,“来,张嘴。”
灵瑶看见橘子糖便想到在泊子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吃到嘴里,露出满足的神色。
“真甜,一个味道。”
“你也吃一颗。”她捻起一颗放到萧山嘴里。
那时候,那一包橘子糖,她放在床头,吃了好久,觉得心里苦的时候,便吃上一颗。
现在想想,挺好的。
萧山咂了咂嘴,是很甜。
杜凌说,多重温一下以前村里的事,让她多多想想他的好,这是只有他俩才有的回忆,谁也插不进来。
现在看来,还真对,最重要的,她好像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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