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裳笑盈盈地看着面前比她还小的毛孩子。
这是柱子叔家的儿子长果儿,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嚷着要让她当媳妇儿。
看他那损样儿,人不大,脸还挺大。
“长果儿,你知道娶媳妇干啥吗?”
“知道!可以亲亲,你做了我媳妇儿,就可以玩亲亲,我爹和我娘就那么玩儿!”
小北裳笑得更欢了,露出漂亮的小乳牙,行呀,小子,懂得还不少呢!
“好呀,我做你媳妇儿,咱们来亲亲。”
长果儿高兴极了,之前北裳姐姐还不同意的,今天怎么同意了,太好了,他有媳妇儿了,还是村里说的小仙女做他媳妇儿。
他嘟起嘴巴就凑过去,“波~”一声就和什么亲了一口。
感觉凉凉的。
“哇——”
一只蛇头正在他脸前吐着芯子,长果吓得翻了一下白眼就晕了。
糟了,好像惹祸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经吓呢!
“萧北岳,怎么办呀!”
“当然是毁尸灭迹啊!笨蛋!”
“啊?你要弄死长果儿?”
小北岳拍了一下额头:"三舅舅说得对,女人真蠢!是把你的蛇扔掉啊!"
小北裳将毫无攻击性被拔掉牙齿的小蛇往哥哥脖子上一挂,转身就跑了!
挂他脖子上干啥?这个蠢妹妹,听不懂人话啊?
小北岳刚刚捏住蛇头,就听见一声嚎叫。
“哎呀!长果儿,你咋的了?”
是长果娘,完了,人赃并获,这个臭北裳,真是又蠢又毒。
"北岳,你,你......"
长果儿娘看着他手里的蛇,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婶婶,这蛇把长果儿吓晕了,我刚将它抓住,之前我们不认识,你相信吗?”
看着小北岳宝石一般的眼睛,可爱的小脸蛋,善财童子一般。
柱子媳妇摇头,不信!
两个小东西又惹祸了!
用蛇把长果儿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哭嚷着再也不娶媳妇儿了。
尽管刘柱子拦着不让媳妇儿过来找,但他媳妇儿还是找了个机会跑到雪娘这告了一状。
然后,两个小家伙就被罚跪了。
雪娘有些沮丧,问萧山:“我是不是做不好一个娘亲?”
原本村里的孩子都喜欢跑来找两个小家伙玩,现在都不敢来了,上次毒倒了一个,这次吓坏了一个,村民虽然都不说什么,但人家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俩孩子不坏,就是性子太跳脱,也不知道随了谁呀?
"你做得够好了,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个不是你做的,再说,这也不是俩孩子的错,是那小子耍流氓,小小年纪不学好。"
“长果儿还不到三岁呢!”
“从小看到大,反正不是我闺女的错,我还得找柱子算账呢!”
“我看你快成村霸了!”
雪娘站起来,看着乖乖跪着的两个小人,又觉得心疼,从小没养在身边,现在也舍不得他们吃苦,这样不行,慈母多败儿,还是送学堂去吧!
两个小家伙开启了求学之路。
只是过了几天,学堂的曾先生来请辞了。
人人都知道,学堂基本都是萧山出的钱,先生也是他请的,面对雇主,曾先生无奈又心酸。
他需要这份差事,可,怕误人子弟呀!
“在下实在是才疏学浅,做不了这差事了。”
好歹是个秀才公,还交不了几个毛娃娃?这学堂不过是启蒙的,又不是城里的书院,咋还教不了了呢?
雪娘已经有了猜测,安抚道:“先生别急,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便是,一直教得好好的,是不是北岳和北裳又惹了什么事?”
人家好言好语,根本也不是那刻薄的人,四十多岁的曾先生面露愧疚,一五一十的就说了。
自打龙凤胎去了学堂,学习肯定不在话下,年纪最小,却最聪明,什么东西听一遍就会了,搞得别的孩子都像笨蛋。
学会了,问题也多了。
先生,为什么葵花总是朝着太阳转,是和人一样长了眼睛吗?
先生,为什么说人之初性本善,啥也不懂,自然也没有善恶之分,是不是应该改成人之初性本痴?
先生,你之前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刚又说那个被雷劈死的是做了恶事,被神灵惩罚了,你到底在讲什么?
......
这样的问题太多了,惹得别的学生都开始乱问,他只是教个《千字文》,《弟子规》的,真的答不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曾先生委屈地长呼短叹,萧山却在心里暗道:确实才疏学浅,也就教教普通孩童了,还有脸来告状。
雪娘看向萧山,“你说怎么办?”
“哎!”萧山叹口气:“俩孩子随了你,太聪明,那就只能另请师傅了。”
曾先生心里一咯噔。
真的要被辞退了?
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雪娘少不得又要拧他耳朵,说她聪明,马屁也不能乱拍。
“行了,曾先生继续教书,俩孩子就不去学堂了。”
曾先生一时如枯木逢春,脸上的激动就没遮掩住,雪娘也知道人家其实是来诉苦的,不是真的请辞,并不在意,让萧山好好的将人送了出去。
“这些凡夫俗子根本就教不了咱孩儿,还得能人来教。”
“什么能人?你啊?还是三哥?我看现在就能得要捅天了。”雪娘要头疼死了。
三哥也是,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了。
“唯有景陶先生能教。”萧山高深莫测地吐出一个名字。
“景陶先生是谁?”
“你应该知道吴州白的先祖曾是鬼谷子门下吧?”
雪娘点头,大家都那么说的,可鬼谷子一门早就销声匿迹千年了,吴州白应该也是不知哪个旁支的旁支吧?
“景陶先生是当年与鬼谷子齐名的学术大家微山先生真正的后人,现在隐居于徽州景陶山,当年吴州白曾带我去拜访,不过被拒绝了,没见到。”
“连你都没见到?那还怎么拜师。”
竟说些废话!
而且这种隐士高人都是些怪老头,她才不会将孩子交到他手里。
“但他扔出了一把玄铁枪,就是我那兵器,还说了一句:一枪可定乾坤。”
啊?原来那玄铁枪是他给的?那也算是有点渊源。
“我听他那声音,却是个少年音色。”
萧山回忆,想一想,也觉得不太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呢,但不是个老头是肯定的。
去碰碰运气,说不定那俩崽子就入人家眼了呢。
说实话,倆崽子确实难教,他也只能教点拳脚功夫,别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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