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抿紧唇,“但我的感觉很强烈。”
“感觉这东西靠不住,你之前救她时,感觉到她以后会栽赃你吗?”
“……”
“堂兄你信我,你是因为喜欢上她,所以关心则乱、疑神疑鬼。你下回想设定假想敌时,也别安在我身上,母亲若是知道,能打死我。”
裴今宴很仔细观察堂弟的细微表情,可惜,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抱歉,是我冒犯你了。”
裴今酌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你儿时欺负我时,就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收了你?”
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没有一丝笑容。
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悲伤。
停下笑,裴今酌依旧用说笑的口吻,“不过我很好奇,你和她不是已经好上了吗,为何还问我是否喜欢她?我喜欢,你还能让给我不成?”
“她不喜欢我。”裴今宴心中闷闷。
裴今酌心中狠狠一沉,依旧表情没心没肺,“她能接受你,就说明愿意喜欢你了。现在不喜欢,总有一天喜欢。不过,你问我这问题做什么?如果我说喜欢,你打算怎么办?”
裴今宴转过身,背对着堂弟,“她现在还没喜欢我,如果你喜欢她,就让她选。”
确定堂兄看不见自己表情,裴今酌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用再强撑笑容,“你多一些耐心,她会喜欢你的。”
“其实我想说,如果我战死,那你……”
还没等裴今宴说完,裴今酌立刻,“别胡说,今日之事就这么定下来,你外我内,我困了,回去睡觉去了。”
不等对方反应,裴今酌便起身快步出了书房。
很快,
刚刚还只有两人的书房,现在只有一人。
裴今宴缓缓坐在椅子上,因为堂弟走得太急,他还没来得及说——他的预感很准,包括当时在松月寺救明妆,他认为明妆不会恩将仇报。
而事实上,明妆也没害他之心,一切都是皇上和皇后的阴谋。
这计谋看似简单,却完美利用了两人的性格。
对他:当时有同僚走在前面,如果换一个比较自我、或者思虑不周之人,会立刻高声把同僚喊回来,或者不管同僚,自顾自地走原本的路。
对她:当时她年幼无知、好胜心强,所以才先用激将法让其不甘心,再引导,让天真的她误以为春心萌动。
所以,他没预感错。
难道对堂弟的预感错了?是他乱吃醋?
心中又想:皇上皇后用计这件事,必须告诉堂弟……不过等明日吧,堂弟确实脸色不好,今夜让他休息。
经过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裴今宴也觉得疲惫,便靠在椅子上静静休息,思绪不禁发散了出去——北燕国爵位并非世袭罔替,与前朝一样,爵位规定只能承袭五代,五代结束,便无爵位。
但祖皇帝却体恤跟着他打江山的兄弟们,额外又补充了个规定——只要这五代之内、某一代立大功,便会根据功绩大小,将爵位顺延一到两代。
算是照顾,也算是激励。
安国公府到裴今宴这一代,正好是第五代。
好在,裴今宴的祖父曾立了大功,顺延一代,所以他下一代也能承袭爵位。
父亲和二叔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和堂弟立什么功,毕竟……裴家人丁实在太单薄了!经不起风险。
与功绩比起来,迫在眉睫的是子嗣的问题!
二叔更是放弃戎途,回京做官,一边试图再多出两名子嗣,一边专心培养裴今酌,更催着裴今酌成亲生子。
谁知后面发生屡屡变故,所以才打乱了二叔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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