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妆便干脆将毛皮披风脱去,挂在一旁架子上。
裴今酌为女子拉出一张椅子,“请坐吧。”
苏明妆没客气,在桌旁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锦王便关切问道,“明妆姐,你手腕如何了?昨天看过大夫了吗?还疼吗?”
“看过了,并无大碍,”苏明妆的态度依旧不算热络,却发现锦王脸色苍白,“你病了?”
“没有,别担心。”秦羽落笑着摆了摆手。
裴今酌一边沏新茶,一边低声道,“王爷他受伤了。”
“?”苏明妆疑惑,“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晚上受伤?你和乔石动手了?”
“怎么会?人怎么能和一条狗动手?”秦羽落摆了摆手,不想多说。
裴今酌道,“昨夜王爷与乔石谈判,用了苦肉计,把自己左手割伤。”
秦羽落埋怨地看向裴今酌——不让你说,你怎么还说?
裴今酌苦笑——他能看出,苏姑娘对锦王一直心有芥蒂,虽然他和锦王都想不通芥蒂原因,但他希望能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苏明妆听说锦王为了帮苏家,不惜自残,心中也是一片复杂。
记忆不断告诫她,两人应该不共戴天。
但抛开梦境,看着眼前阳光少年,她却不恨他,甚至还有些怜悯。
她叹了口气,“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明妆姐你别担心,”之后,如献宝一般,“明妆姐快谢谢我!我昨天问出来了!负责栽赃苏家的武王亲信叫……诶?叫什么来着?”
苏明妆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脸色比锦王的脸色还白。
但见少年桃花眼滴溜溜一转,随后狡黠一笑,“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忘呢?叫邢雪松。”
苏明妆眼前一黑,险些没当场晕过去,狠狠松了口气,“你真是吓死我了。”
心中把锦王偷偷骂了个三五遍!
但同时,那“邢雪松”的名字,却犹如一颗巨石,狠狠砸向水面,让埋藏在水下的一些东西,随着浪花被卷了上来。
“邢雪松?”她喃喃道,若有所思。
裴今酌为女子倒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疑惑问道,“你知道这个人?”
苏明妆拧着一双眉,垂眸道,“之前隐约听说过……”
声音一顿,之后猛地抬起眼,一双明眸色彩兴奋、熠熠生辉,“裴公子,你手下暗部可有黑白道皆通,头脑灵活的人才?”
裴今酌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开,不与她对视,缓解视觉冲击,“有,你有什么需要?”
苏明妆,“我想拜托你,先让这个人买通一个赌场,然后再想办法接近那个邢雪松、与邢雪松交好,再带他去赌场赌。慢慢让邢雪松沉迷,最后欠下巨债。”
裴今酌和锦王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想法。
秦羽落问,“你的办法倒是好,但那人既然能成为甲等亲信,应该为人谨慎,不会轻易赌。即便是赌,也不会轻易沉迷吧?”
“按我的方法,先试试!”苏明妆沉声道,“也不用着急,在保密的基础上,加快一些速度就好。”
她为何诱骗邢雪松赌?
因为记忆里,那邢雪松就因为赌博欠债,做了对不起武王的事,被武王处置。
这信息,还是她从一些不愿意回忆的记忆里,抠出来的。
突然,她又有另一个担忧,“你手上暗部,现在是不是都公开身份了?”
毕竟第一批神军镖局,就是由这些暗部组成。
裴今酌答道,“没有,只有十五人公开身份,剩下十五人为能力强的骨干,我认为不公开,行动起来更方便。”
苏明妆惊喜,“太好了!不愧是裴公子!这世上,没有事能难得倒你!只要做好,我定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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