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之前婶母说过,国公府的产业并非各个都能盈利,有些也亏损,只是望江楼亏得最多,而那些小的不引人注意,是这样吗?”
提起产业,裴今宴窘迫,“……对。”
“若是那样,我觉得倒是可以把几个挽救不了铺子,直接改成版印坊。左右老国公的意思是安置旧部,版印坊也能安置。而且我个人觉得,版印是门手艺,可比经营一个铺子、当小二来得靠谱多了。”
裴今宴暗暗激动起来,“你说到对!听你的!”
苏明妆见他同意,也放了心,“那明天,我和老夫人商量下这件事,顺便列出一份名单,等你下回回来定夺?”
“不用给我看,你全权决定便好。”
“那怎么行?是你的产业。”
裴今宴苦笑,“虽是国公府的产业,但我完全不懂。你若等我回来,还不知要等上几天,哪怕我回来也提不出意见,最后还是按你想的去做,白白浪费时间。”
突然,裴今宴悟出了另一层含义:会不会是……谁来做决定,谁便背负责任。
人家苏小姐本就不求好处,若再担责任,便是费力不讨好了。
想到这,他态度严肃下来,“要不然这样,我们立一个文书,我把版印坊之事全权交给你,若成功、给你分红;若没成功,与你无任何关系。”
苏明妆抬眼,表情认真道,“没成功?怎么可能不成功?我对老夫人的释本可是很有信心的!”
裴今宴也学着女子,表情认真道,“如果定能成功,为何还要等我回来决定?”
“……”苏明妆。
裴今宴见刚刚咄咄逼人的女子被噎住,瞪着美眸说不出话的样子,是既心生愧疚,又觉得娇憨可爱。
他坐了下来,却不似白天里的端肃,而是侧身而坐,背靠在凉亭的柱子上,一条长腿踩着长椅,一条胳膊耷拉在美人靠的栏杆外,闲适轻松。
“知春院的夜景,真不错啊。”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却不知是男子一下子放下严肃的假面,还是夜色确实太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仿佛拉近了一些。
听男子这么说,苏明妆也走了过来,找了个既能看见知春院全貌,又与男子保持距离的位置,侧身坐下,看向风景。
轻叹道,“是啊,那前朝贪官人品不怎么样,审美倒是不错,池塘两侧的假山,与中间汉白玉三曲桥形状一致,东西方向形成一个‘川’字,南北方向都是三折,从凉亭向下看,好似一个九宫格图,九九归一。”
裴今宴一愣,“啊?还有这一说?”
说着,从长椅上跳起来,直接把身子探出去观看。
苏明妆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自己家的东西,都看不出来?牛嚼牡丹!”
“果然!果然如你所说!”裴今宴惊叹,语气兴奋,好似发现什么惊人宝藏一般。
他小时经常来这里玩,
母亲住进来之前,他也经常跳上凉亭飞檐乘凉,却从来没注意到了假山和三曲桥的形状。
苏明妆再次翻了个白眼,继续观赏美景。
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一幕画面——那还是她刚进入国公府的几日,夜晚,她想找个地方透透气,便到了小花园,碰见了他。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凉亭屋顶,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少年老成的安国公,只像是这个年纪、或者比这个年纪更小一些,无忧无虑的公子哥。
当然,当时他看见她后,立刻便跳下来离开。
或许,在屋顶时,才是他内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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