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他这条路走的不比严府容易。”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他的余生,恐怕要被记恨他的百官拿放大镜看着了。”
“恐怕从明天开始,陛下的祭天台也修不成了,如果王爷再认真一点;
陛下的万寿宫也会化作一场大火。”
“求仙问道数十年,换的暮年一场空。”
“陛下岂会心甘,王爷超然物外,可是胡宗宪恐怕就要倒霉了。”
严嵩叹息一声说道:
“我们严家选择靠近陛下,为他求仙问道铸长生,也为百官谋福利;
奈何一个王朝的银钱是有数的。”
“陛下满意了,百官满意了,钱从哪里来;
只能掠之于民。”
“现在,连百官都发不下俸禄来了,便只能掠之于商。”
“直到现在,我们严府的倒台。”
“世蕃,你安排你的事情吧,我再睡个个觉,这应该是人生最后一个安稳觉了。”
深夜,胡宗宪回到了鸡鸣寺,
朱樉正在自己做炭火烤肉,看到胡宗宪回来招呼他过来;
顺势递给他了一串烤肉问道:
“事情都办完了?”
胡宗宪接过烤肉叹息道:
“多谢王爷,事情已经办完了,只是胡宗宪有一事不解,想询问王爷:
假如大明朝的官员九成贪污,这贪官该如何处理。”
“假如,改革触及到皇家,胡宗宪又该如何处理。”
朱樉轻笑一声说道:
“你这是两个问题,不过今晚刚好有空,本王可以给你聊聊!”
“本王自正统年间就开始收拾贪官,每隔几十年就会来一次狠的;
看到宫门口的贪官广场了吧。”
“本王安排人修建的,一百多年过去,都快跪满了,他们已经贪墨成风;
连遗臭万年都不在乎了。”
“这些年,正统皇帝被本王赶下皇位,连朱厚照那小子都被本王赶下皇位;
要知道,朱厚照在东北边境的问题上,可是有功绩的。”
“这小子不能算一个完全的昏君,但是太监专政不可蔓延,他也被囚禁在了鸡鸣寺。”
“那群死太监,也被本王逼着他一把火烧了。”
“然后,让比较聪慧的朱厚熜继位,他前边几年干的还可以;
但是,自从那场宫变开始,他就变了。”
“一味求长生,忘记了他的初心。”
“但是,这些年他虽然住在万寿宫,但是也没有把朝政荒废的太厉害;
至于贪官是历史周期律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本王不知道下一个皇帝上来,能不能就会做的更好。”
“所以,贪官污吏的事情你来解决;
皇族如果有人质疑你的决定,让他来鸡鸣寺找本王。”
“明天,本王会上朝扶你一把,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就这样,一晚上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金殿之上。
众多官员皆是忐忑不安,因为被抓进召狱的郑泌昌、何茂才;
还有江南织造局的镇守太监杨金水,都被押上了金殿。
还有一个浙江河长马宁远,也跪在了地上等候发落。
大殿的中央还放了四口大木箱子,这一幕让百官惊慌不已。
甚至百官发现了经常空着的椅子上,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百官谁人不知;
那是秦始王的座位,没想到连这位都出现了。
看来,今天必有大事发生。
朱厚熜在金殿上叹息一声说道:
“诸位臣工,好好看看这几个人吧,在浙江竟然扒开九个县的大堤毁堤淹田;
最终浙直总督胡宗宪带着官兵拼命救,才使得决口的县降到了两个。”
“但是也有数十万百姓遭受到了洪灾,这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胡宗宪,具体情况你给朝中百官都介绍一下吧。”
胡宗宪连忙说道:
“启禀陛下,此事是有河道衙门和臬司衙门的兵所为;
浙江河道马宁远已经认罪。”
“随后秦始王驾临浙江杭州巡抚衙门,指出此事是由浙江巡抚郑必昌;
布政使兼按察使何茂才,还有镇守太监为了贱买百姓的田地,才作出毁堤淹田的惨案。”
朝中大臣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人,刚被羁押回京;
就被关进了牢狱。
原来这群人为了在江南推行改稻为桑的国策,已经发疯了;
为了这事,不惜毁堤淹田。
郑泌昌这个时候,愤怒的说道:
“我郑泌昌接到小阁老的急递,让我配合朝廷改稻为桑的国策;
让我毁堤淹田,扩大桑苗的种植。”
“用于配合完成,朝廷五十万匹丝绸的织造量。”
“现在罪孽都算在我的头上 ,我不服。”
严世蕃听到这里,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罪,只想着执行国策不择手段,坏法害民死有余辜。”
严世蕃也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老臣教子无方酿成大错,请陛下严惩。”
朱厚熜看着严嵩,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严嵩,你主持内阁二十年,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你心里应该有数啊。”
严嵩苦笑一声说道:
“陛下,严世蕃参与毁堤淹田罪无可赦,请国法处置。”
朱厚熜幽幽的说道:
“毁堤淹田,致使数万人失踪或者死亡,数十万人遭灾无家可归;
此事不处理,天理难容。”
“刑部尚书舒化,你来说说,毁堤淹田该当何罪。”
舒化苦笑一声说道:
“启奏陛下,毁堤淹田等同造反,最轻都得夷三族。”
朱厚熜看着严嵩叹息一声说道:
“严阁老,你们父子给朝廷干了二十年,朕就不诛你们三族了,那样显得朕太薄情寡义;
但是数十万灾民嗷嗷待哺。”
“此事,于国于民都要有个交代,朕判你们满门抄斩。”
“家财充公,用于赈灾。”
严嵩听到这里,连忙跪下磕头,郑重的说道:
“多谢陛下隆恩。”
殿前卫士很快就把严嵩父子带了出去,朱厚熜看着跪在地上的郑泌昌说道:
“现在你服气了!”
郑泌昌、何茂才这回都被吓傻了,没想到连在朝堂上长青二十年的严家父子都倒了;
自己这还玩个屁。
随即疯狂在地上磕头道:
“陛下饶命啊,微臣只是奉命行事。”
朱厚熜冷笑一声:
“奉命行事,就可以去毁堤淹田,你恐怕是假酒喝多了喝出血栓了吧;
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这下,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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