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妃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觉得呢?”
楚轩顿时急了:“那不行,我变卖了大半的私产,准备了好久的呢?”
这时候,楚平也凑了过来,低声道:“我还有五抬。”
平阳王妃看了看两人,忍痛的伸出大拇指与食指来:“我最多给你们腾八抬的位置,你们两个商量着办。”
楚平和楚轩互看了一眼,齐齐皱了眉,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
等到唱完礼单,一行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喝喝茶。
李晗从身上取出银票来,三千两递给了平阳王:“这是陛下给王爷的,陛下还说,当初应允您的事儿,他没忘。但每个月五百两,给起来委实太过麻烦,便攒着一起给了。往后郡主在金陵,每个月的银子会随着家书一道寄回来。”
平阳王闻言一愣,看着递过来的三千两久久没有说话。
每个月的银子,会随着家书一道寄回来,看似在说银子的事儿,实则是在同他允诺,即便楚烟远嫁,也会每个月同他们写信,有了银子作为纽带,那就成了一样必做的事情。
屋中的人神色各异,谁都没有言语。
过了许久,平阳王这才回了神,接过银票开口道:“陛下有心了,陛下初到金陵,用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往后每月一百两就成。”
李晗笑了笑:“好,在下定会转达。”
说着,他又取了三千两银票给平阳王妃:“这是陛下给您的。”
还有一千两给了楚平,总而言之,李胤当初答应给的好处都给了,而且比允诺的更多。
唯有楚轩,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手中的银票。
说完了公事,就聊私事了,李晗与谭恒,同平阳王与王妃见礼,一个唤的是叔父,姨母,一个唤的是王爷王妃。
平阳王看着谭恒挑了挑眉:“小子,后悔不?”
谭恒闻言尴尬的拱手:“悔自然是悔的,但……”
“打住!”平阳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本王不想听。”
平阳王妃白了他一眼:“别理他,自打烟儿的婚期定下之后,他就喜欢到处闲逛,问问那些曾经有意的公子,后不后悔。”
李晗、谭恒:……
平阳王轻咳了一声,转身吩咐道:“去请郡主。”
楚烟得了信,转眸看向沈音:“晗哥哥他也在,你……”
沈音笑了笑:“无妨,没什么不可见,亦或是避讳的。”
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她现在的态度,不是避讳,而是主动想要去见了。
楚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是去了结一段孽缘,然后彻底抹去。
有些人就是这般,不见反而会时不时想起惦念,真见了,其实也不过如此,尤其是当自己过的好,有能力用挑剔的眼光去看那人的时候,便会彻底放下,更甚至变成了一种案底似的过去。
他还是那个他,只不过,你变成了更好的自己。
楚烟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李晗谭恒与礼部的官员,坐在堂中与平阳王夫妇说话,大都是李晗与谭恒在说,礼部的官员其实都是陪客。
许是人年纪大了,就爱忆当初、想当年,平阳王正说着谭恒当初化名在平阳卖艺的事情,好好一个贵公子,硬是被楚烟逼的学会了喷火这门杂技。
平阳王哈哈一笑,朝谭恒道:“正好你在平阳要待上一段时日,是不是可以给本王再表演一次?”
谭恒:……
就在谭恒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楚烟来了,他顿时松了口气,急忙站起身来,朝门口看去。
平阳王哼了哼,平阳王妃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低声道:“差不多得了啊,这孩子是个事业脑,情情爱爱的对他而言最多只是锦上添花,犯不着。”
平阳王轻嗤了一声:“我看见他就觉得气不过,烟烟长这么大,都没被人拒绝过,唯独他!”
“烟烟对他单纯的只是觉得新奇,真若是喜欢的,会故意逗弄着他一壶壶的油往肚子里灌?”
平阳王妃低声道:“别瞎折腾了,显得咱们欺负人!”
谭恒:……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听得见?
嗯,就是说给他听的。
楚烟一来,众人纷纷起身同她见礼。
沈音跟在她身后,进屋之后第一眼,便瞧见了起身的李晗。
他依旧还是从前模样,只是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沉稳,比起从前的他,如今的他完全褪去了少年感,变成了一个稳重可靠之人。
与她第一眼瞧见他不同,李晗的第一眼,看的是楚烟,仿佛楚烟一出现,他的眼中便容不下旁人。
但这种目光,不是渴望,不是爱慕,是一种深藏的感情,是眷恋但不贪恋,克制有理,更像是一种守护。
直到察觉到有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李晗这才回眸,顺着目光朝沈音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微微一愣,有些惊讶于她的蜕变。
未曾遭遇变故的沈音是清冷美人,浑身上下写满了疏离。遭遇变故后,尤其是在遇到他之后,当时她人生中最至暗的时刻,褪去了一身傲骨,将自己放到了尘埃里。
但如今的她,眉眼之间的清冷没了,当初第一才女的自信又回来了。
沈音朝他笑了笑,李晗微微颔首示意。
他们相识于年少,传书许久,有过懵懂的互相倾慕。一遭变故,他们也都犯过错。一个既要又要,得到却不珍惜,反而伤害。
一个放弃了所有的原则,将他当成救命稻草,抛弃了最初的感情,只剩利用和算计。
如今,时过境迁,双双放下,内疚、释然,都化成了一笑一颔首,放下过往,继续各自的人生。
两人移开目光,好似不再相识。
楚烟坐着,与众人说了会话,平阳王又提起了喷火的事儿。
楚烟抚了额,有些抱歉的看了谭恒一眼:“对不住,父王他最近心情起伏太大,说话有些不着边际,你别放在心上。”
“无妨。”
谭恒看着她,缓缓道:“若是郡主想看,我也可以再演最后一回。”
毕竟,喷火是为了她学的,再为她演上最后一次,也是同给自己那些心动,做个告别。
楚烟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道:“好啊,那我有福了。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晚演吧,就给我一人看。”
谭恒深深看着她,郑重点头:“好。”
很多时候,其实为某人做某些事,成全的不是他或者她,而是自己。
若对方能够领会并且善待,不管结果如何,其实都是一种幸运。
————2025,大家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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