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因小失大,刚刚逃离虎口,脖子上的现在还隐隐作痛,若是再惹是生非,凌渊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今天凌渊大发慈悲放手,明天就说不准了,他这人最是喜怒无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前一秒将你捧上天,下一秒就能将你摔落地。
“小虹,最近外面都怎么说?”叶舒晚低头一针一线的缝着,不忘关心府外的情况。
“小姐安心,自从按照您的意思去安顿难民为他们寻找合适的活计后,这凌城的百姓啊对您和太子殿下可谓是赞不绝口,都夸小姐您温柔心善,叶丞相教女有方呢。”小虹滔滔不绝的说道,眼里满满的骄傲,胸膛也不自觉挺直了。
叶舒晚听她说反倒是轻嗤了声,“啧。”
“教女有方?”还真是讽刺,白让叶致远捡了个便宜。
虽然她不知道凌渊究竟为什么大发脾气,但事情的走向能按照她预想的轨迹前进就好,而且凌渊这个不定因素也算暂时得到了维稳。
“对了小姐,还有个好消息。”小虹忽地拍了下腿,眸光一亮激动说了句。
叶舒晚转头看向她,就听小虹上前继续道,“这几天南方水患的问题得到舒缓,二皇子救助水患有功,皇上为此龙颜大悦,过几天要在宫中设宴庆祝,还要嘉奖小姐您!”
叶舒晚对奖励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皇家注重颜面,她做了好事明面上当然要过得去,她意外的是,“二皇子回朝的事和要奖励我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叶舒晚疑惑地问道。
按理说此事应该由宫中的太监传旨时候宣布,小虹哪会有渠道率先知道此事。
“奴婢也是听太子殿下身边的青云统领说的。”小虹解释道。
“青云说的?”叶舒晚眉头一紧,那肯定是凌渊带回来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别人有这个本事。
但他刚才怎么不告诉她?转念一想也对,他都要杀了她了,还能轻声细语通知她好事,要是那样才更可怕吧,叶舒晚都能感受他浑身透露的阴森森氛围,还有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简直太瘆人了!
“既然是皇上为二皇子设的庆功宴,朝中大臣及女眷都会到场吧。”叶舒晚问。
“那是当然,皇帝的宴会朝中但凡有点儿势力的都会去参宴。”小虹替她整理着桌上的布料说道。
虽说太子已立,自古以来也不是没有立完又废的,这二皇子对江山社稷有功,皇帝此举定会引起朝廷上下波动。
叶舒晚若有所思,既然是这样,他那个渣爹和叶舒月还有王白凤岂不是都会去咯?而且皇上当众赞赏二皇子,凌渊又会如何想?
“是吗?”她嘴角忍不住翘起,清冷的一张小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场宫宴注定不会无聊,可太有意思了。
“叶小姐。”门外忽地传来一道粗豪的嗓音。
叶舒晚顺着声音转头凝上门外,“谁?”轻声问了句。
“属下青云,殿下吩咐属下特来监督叶小姐。”青云义正言辞道,神态认真严肃。
叶舒晚扶额苦涩一笑,“进来吧进来吧。”她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了。
青云动作干脆利落,得到允许推门走了进来,“小姐。”他冲叶舒晚低了低头,没有半分不敬,与凌渊的嚣张不屑相比,他就是彬彬有礼的代名词。
“你们家殿下还吩咐什么了,一并说了吧。”叶舒晚无奈道。
“额……”她怎么知道殿下还说了别的?
青云不自在,眼神有些飘忽,犹豫半晌后低声开口,“殿下说,荷包要做,而且做完之后让小姐亲自交给他去看,殿下说满意……才……”青云话说一半,抬眼同情地看向叶舒晚。
叶舒晚嘴角抽搐了下,他眼里突如其来的怜悯是怎么回事儿?她顿时惴惴不安起来,直觉告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就听青云接着道,“殿下说满意后,小姐才可以停止。”
“啊?”叶舒晚不可置信地抬头,“什么?”什么叫凌渊满意才能停?那他要是这辈子都不满意,她难道要做一辈子的荷包?
叶舒晚怀疑凌渊是不是也有个前世,而前世他一定是想要一个荷包最后爱而不得,以至于这辈子才会对一个小小荷包有如此大的执念!
青云怕她不明白又重复了遍,“叶小姐尽管做吧,殿下应该不会难为您的吧……”
话音刚落,他就见叶舒晚一眼哀怨的注视着他,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他还真的不信……
殿下要是不想难为叶舒晚的话,根本不会有这件事。
他一脸尴尬,僵硬启唇,“小姐请吧。”他就是个监督的,不关他的事。
叶舒晚见他不自然的动作,也不再难为人,但又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瞄了一眼窗外,虚掩住嘴,对青云小声问了句,“在凌渊手底下不好过吧?”
青云眼皮砰砰连跳了几下,语调忍不住高扬,“小姐不可胡乱说话!殿下是最好的主子!”他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看起来有点儿生气。
叶舒晚见他这样,连忙打起哈哈,“哎呀,开玩笑的啊,殿下也不在,随便说说而已,青云你没有幽默细胞哦~”她伸手指了指青云,笑容满面。
“小姐以后切记不可胡言,若叫殿下听见了,小姐和属下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青云是真的较真了,他板着脸再次提醒道。
“嗯,知道了,青云统领快站到一边去,挡住我的光了。”叶舒晚收起脸上的笑容,摆了摆手,招呼他靠边站。
青云低下头拱手抱拳,默默退到角落里尽职尽责,不再多言。
叶舒晚悄悄瞥了他一眼,心底叹了口气,这青云还真是死板啊,一点儿主子的精髓都没学到。
不过也不怪他,任谁在凌渊的淫威之下都能学会小心翼翼,一言不合就杀杀杀,可不得时刻保持警惕心,不然一天得死八百回。
叶舒晚撑着下巴,目光转回面前的一大堆布料丝线上,瞬间犯起了愁,苍天啊,她当初为什么要说做荷包!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向往外面的心,动起手来。
这一做,东方的日头渐渐移上头顶,又不知什么时候西沉了下去,西方的天空,白云染上了一层金红色的余晖,漂亮极了。
“哦呦~”叶舒晚闭着眼撑起一个懒腰,“可算是做好了一个。”她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的一枚荷包,满意的点点头,她呕心沥血之作,凌渊要是不满意的话,她能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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