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晚得到解放,火急火燎的偏过头快速揉了揉下巴。
哄傻子呢?她看起来那么好骗?
还开玩笑,别人开玩笑是皆大欢喜,他开玩笑那是要人命,拿人命取乐。
疯子!
叶舒晚趁他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狠狠剜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三思啊!凰星乃凌国社稷安定的关键,皇上万万不可能答应您如此胡闹的!”躲在一边的王元德见凌渊似乎欲帮叶舒晚,彻底坐不住了。
“呵。”凌渊轻蔑地笑了,连施舍他一个眼神都不曾。
“皇上是否答应,又与孤有何干系?”
叶舒晚太阳穴突突一跳,好家伙,皇上都管不了他!她悄悄侧眸看向他。
“孤作为储君胸怀仁慈之心,不忍臣民为国捐躯,不应该吗?”他压低声音,嗓音如甘冽清泉,无意中牵起人心。
这就是坐实了要帮叶舒晚的意思。
叶舒晚瞳孔骤然一颤,嘴角一抽,大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既然他愿意救她,那他现在就是大爷!说什么都对!
“况且……”话说一半他顿了顿,转过身回到位置撩了撩衣袍径自坐下。
“孤随心所欲惯了,不大喜欢听到反对的声音。”他蓦地抬眸,眼神冒出的目光如条条冰刃。
不过看在叶舒晚的眼里那就是帅爆了,她现在一身轻松,喜滋滋的看戏。
“殿下。”王元德拱了拱手还想说些什么。
“诶,监正不必说了,距离五月初五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本宫认为总会有别的办法。”皇后忽地出言打断,眼神直直凝向他。
“对啊,监正不必急于一时,大哥爱戴子民是好事啊。”凌霁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跟着解围。
“今日是三妹生辰,本殿特别为禾妹妹从月国召来乐师,大家来一起欣赏。”凌霁说着拍了拍手,传乐师上来。
“妹妹多谢二哥哥了。”凌禾起来弓了弓身,面带笑容,看起来很开心。
闹剧暂时告一段落,幽雅的琴声从乐师的纤纤玉指下徐徐响起,舞姬伴随美妙琴音挪动脚步翩翩起舞,亭后池塘五颜六色的锦鲤翻涌跃起,激起阵阵白色水花。
小荷才露尖尖角,红色的蜻蛉挥动透明的双翅四脚落上嫩芽……
……
宴会结束的时候已是黄昏,叶舒晚坐车回了丞相府。
落日余晖,夕阳西下,白日普通的街道现下似乎洒满流金,车轮缓缓驶过,地面拉起长长的影子,一路延伸。
“殿下,您就轻易放她走了?”一个男音不解地问道。
男人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望向前方驶远的车尾,昏黄的阳光斜落在他的身上,暗光下隐约瞧见他眉目冷淡的侧脸,嘴角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马车在相府正门前停下,叶舒晚掀开帘子小心走下去,正欲抬脚迈进门,面前突然横出一条胳膊。
叶舒晚僵了下,转眸看过去,是王白凤的贴身丫鬟玉秋,“什么意思?”她双手叉腰不耐烦的问道。
“大小姐,二小姐跟您进了趟宫满身是血的回来,您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玉秋仗着王白凤在府里呼风唤雨的势,已然不把嫡小姐放在眼里。
叶舒晚乐了,上辈子这个玉秋就靠着王白凤的势作威作福,欺辱她给她吃剩菜馊饭,还有一次诬陷她偷盗害得她被叶致远打个半死,后来她才知道东西是她拿的,只是当时她不敢也不想去计较,这辈子她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作践自己。
她舌尖抵了抵上颚,伸出手指,有理有据逻辑清晰道,“第一,她不是跟我进宫的是跟萧天泽去的,第二,皇后娘娘并没有请她入宫,那么我想她这是否是不请自入,擅闯皇宫之罪。”
“你!”玉秋一时间被她的伶牙俐齿一顿疯狂输出唬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指着她张了张嘴。
叶舒晚丝毫不惯着她,一巴掌抓上她伸出的手指反手打在了她脸上,“第三,我是小姐你是下人,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本小姐说话。”
她的这一巴掌几乎用尽全力,直接将玉秋掀翻在地。
“我去告诉夫人!”她趴在地上,嘴上依旧不服软,眼里却含着畏惧。
叶舒晚轻哼,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朝她慢慢走去。
“噔,噔,噔……”木制的花盆底踩上石板发出沉闷的声调。
“你想做什么!我是王夫人的人!”玉秋瞪大眼睛,一
脸惊恐,身体摩擦着石面向后挪动。
“本小姐平时太好说话了些,以至于给你们这帮狗奴错觉认为我好欺负……”她抬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玉秋的手背。
“啊!”玉秋登时脸色煞白,疯狂抽动自己的手指,想要从脚底拿出来。
叶舒晚见状低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丝绸般光滑的墨发自肩膀披落,衬她一张清纯的面容越发清丽了。
笑过之后,她往府中眺望一眼,随后脚上狠狠碾了下。
“啊啊啊!放过我吧小姐!”玉秋的脸已经完全没有血色了,额间细汗冒出,她闭了闭眼睛,咬牙开口。
叶舒晚充耳不闻,继续自顾自地泄愤,“夫人?什么时候姨娘也能被称为夫人了,她配吗?还真是野鸡充凤凰,痴心妄想。”
“再也不敢了小姐,不敢了……”玉秋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着求饶的话语。
“最后警告你一次,当狗不要当到本小姐面前,还有以后若再让我从府里听到谁叫王白凤夫人,不管谁说的,本小姐全算到你头上,听明白了吗!”叶舒晚急言令色,花盆底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啊!”玉秋痛地扬长脖子,汗珠顺着额角沿着脖颈没入衣领。
“回答!”叶舒晚不依不饶。
“是,明白了明白了小姐……”说完,玉秋眼前一白,脑袋重重摔到地上。
“啧。”叶舒晚收回脚,白色的鞋底沾染上刺目的血迹,她阖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到底还是不擅长做这些。
她侧身,指了指门旁的一个侍卫,“你,扶她进去。”
那侍卫忽然被她点到,明显惊了一瞬,又忙低下头,“是,小姐。”恨不得将头埋进地底,态度恭敬异常。
叶舒晚心中只觉好笑,果然做恶人要比做好人爽快啊,她似乎体会到凌渊的快乐了。
想到这儿她皱了皱眉,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他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日的事还是要感激凌渊,感激他救了自己一命,虽然他可能是一时兴起吧,但对她来说就是及时雨,定是要找机会好好答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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